王氏见戚印疼的落汗,于心不忍,想开口求情,却又叹了一声别过头去。
戚印腿上被打的皮开肉绽,他咬着袖子这才没叫出声。棍子压在打破的伤口上,疼痛难忍,士卒见状俯身问他还能否忍受,戚印“嗯”了一声。
最后几棍士卒明显放水,却仍然疼的厉害。
杖责结束后,戚印跪地叩首,戚继光叫千户扶他到一旁去反思。
郎总兵见戚继光这次是来真格的,连自己儿子都没放过,于是质问郎湛他为何放纵部下杀良冒功。
郎湛被父亲质问的慌了神,急忙解释自己不清楚。郎总兵看了戚继光一眼,命令人将郎湛杖责八十,二人之后便解散了军士。
戚印坐在台阶上休息,见到狼狈不堪的郎湛,不由一笑。
“还笑的出来?”
戚继光走过来,见到戚印在偷笑,于是问他。
“没……”戚印低下头,“我知道错了……”
“你怎么搞得?”戚继光蹲下身查看戚印腿上的杖伤。
“我……也没想到他二人会做出这般禽兽的事情!”戚印十分自责。
“不可下次!”戚继光严肃的看着戚印。
“嗯嗯!”戚印点头。
“叔叔,您这次罚的真重……”粉妮凑过来说。
“那无辜死难的村民了?”戚继光反问。
“又不是他杀的!”粉妮不平的说。
“行了,粉妮,挨打的又不止我一个,千户、何音他们也都不好过。”戚印说到这里越发自责。
粉妮还想说,却被千户叫住。
“哼!”
“粉妮,你这次够可以的!”戚印见她生气,于是扯着她的袖子哄她开心。
王氏处理完事情,来看戚印,刚好见到这一幕,便走过去笑道:“粉妮,你吃不吃我家的茶?”
“啊?”粉妮没懂她什么意思。
“夫人是说叫你给她做儿媳!”千户和粉妮解释。
“啊?”粉妮惊讶的看着王氏。
“妈,我和粉妮就是搭档、同学?”戚印这里着急的站起身,“嘶,哎呀——”
“你坐下吧!”粉妮按住戚印。
“我和你妹子玩笑了——”王氏没想到戚印当真了。
“有您这么开玩笑的嘛!”戚印鼓鼓腮帮子。
营内暂且休息几日,戚印便也乘着此时躲了清闲。
北镇冬风寒,月色照冰雪。
深闺秀帘内,暖榻香卧长叹人。
南城秋日暖,月影照苍茫。
郎君校场外,石床困倦行吟者。
芙蓉花下乍抬头,琵琶遮面目含羞。
且做池塘鸳鸯,戏水翩翩。
“呵欠——”
戚印打了个呵欠,起身回到房间,推开门,但只觉屋内异香阵阵,一霎时困意席卷,靠在床上打盹。
“咚咚咚!”
戚印起身开门,一开门但见门外站立一位千金,明眸皓齿,不由看呆。
王千金细看戚印,只觉得越看越爱,不由看痴。
“请——”
此夜月上柳梢,朝来露沾花。
“咚!”
一阵敲锣声惊醒戚印,他抬头望向窗外,天已经亮了。这一夜好梦也——
集合的唢呐声响起,他赶紧洗漱整衣前往校场。
几日休息后一切又回到从前,训练仍然继续。
郎湛挨了板子恨戚印恨的牙根痒,想去挑衅又怕父亲责怪,便只能对着部下撒气。
戚印这里带队训练,看着手里的火铳,瞄了瞄又放下。
“怎么了?”戚继光走过来问。
“这火铳好是好就是关键时刻不好用!”戚印吐槽道。
“嗯?”戚继光拿过来仔细打量,粉妮凑过来瞧。
“看得出来吗?”戚继光把火铳递给粉妮,粉妮看了一会摇摇头。
“铳身太长,不利于近战。”琴语凑过来看了一会分析道。
戚继光欣慰的点头,没白教他这些。
“咦?粉妮,还有你怎么还不如他了?”佥事走过来问粉妮。
“可能他数学比我好吧……”粉妮数学就没及格过,当然手工课就没拿过第二,你问琴语手工课啊?基本倒数。
“琴语粉妮跟我来,佥事你也别闲着,过来。”戚继光点了几个人跟随自己到一旁去研究火铳,戚印他没点,这小子讲半天也听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