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脚下,一位骑在骏马之上面容俊朗的翩翩公子心中仿佛预感到了什么,回头望去,好似是有人从城墙之上跳了下来自缢了。
不过,寻常人怎么能上得了城墙?拓拔渊虽然纳闷,但也没有要多探究的心思。
直到进了城,听见了人群议论纷纷的声音。
“是,是我老婆子眼花了吗?怎么瞧见那丞相府的小姐从城墙跌落下来了?!”
一旁看戏的菜贩子也回过神来,“婆子,你可没看错,那聘小姐确实跌下来了。”
“怎么好端端的从墙楼上跌下来了呢?”
“就是,就是啊。”
“好像还有跟着跌下来的人呢。”
“瞧着好像也是个达官贵人,不知怎的,就跟着那丞相府的小姐一起跌下来了。”
……
城墙虽然没有百尺之高,但是上面所发生的事情,也是墙底下的百姓们看不到的。
“怎么,怎么可能……”
拓拔渊一愣,连忙翻身下马,腿脚酸软的向着聘清跑去。
这一日,京城大丧,家家户户都挂起了白幡。
有不太理解的小女童,问着自家的长辈,为何家中并未有人去世,也要挂起白幡?
长辈连忙捂起小女童的嘴,“皇家之命,不可违啊!”
拓拔安活了下来,聘清却是真正的离开了人世,这一回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是在所有人的见证之下离去的。
她,再也回不来了。
百姓们都知道当今太子不是天子的亲生儿子,而是从前朝的旁枝中随意挑选了一个聪慧的儿童。
褚文祯很想陪着聘清一起去了,可他还要赎罪。
聘清留给他的上辈子的记忆,一定是她经受过的,所以她才会回来报复啊。
褚文祯坐在聘清暂住过的宫殿之中,看着窗外的梅花,心中绞痛,思念着故人。
坊间时常流传着一些宫中秘闻,传闻当今天子从未碰过他的妃嫔。
若不是朝臣逼迫,他一个妃嫔也不会选,传闻当今天子早就心有所属,可,他的心上人早就逝世了,谁也不知道这些传闻是真是假。
不过拓拔安小世子一生未娶却是真的,毕竟出了家,还成了精通佛法的大师,许多人都会去找他解惑。
世人皆知拓拔安时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唯独情关,我参不透。”
还有大名鼎鼎的尹将军,一生镇守在黄沙漫天的边境,归京次数屈指可数。
只要守住了进犯的蛮夷之人,就不会再有遭受被蛮夷之人破处的痛苦的人了。
他知道他的想法很天真,但是他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在马上守护住属于聘清的国家了。
拓拔渊本想就此了结余生,却不想遭受了失去挚爱之痛。
再加上聘清离去之时给他的前世记忆,拓拔渊直接精神错乱了。
他这一生徒步去了很多地方,每到一个地方都会思念不止的,对着空气絮絮叨叨。
在他眼中,他的聘清从未离开过他。
也因此,周围人都认为他得了失心疯,一日复一日,他也像个乞丐似的,了残了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