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接下去的话,可就不能由着一地的闲杂人等旁听了。
太子挥退了左右,只留下袁酴一人详谈。
“先生既能看出是何毒所致,那可有解毒之法?”
“解毒不难,” 鹤发童颜的袁酴老人挠挠头,看向阿月和太子的眼神有些怜悯:“只是良娣中毒已久,经脉五脏皆损,向殿下说句实话,老夫也不知这毒全解了之后,人能恢复几分。”
“嗯,或是神智恍惚,或是气虚体弱,亦或是这一辈子,都在梦中,再也醒不过来了。”
一字一句,如天外惊雷,直劈得人眼冒金星。
太子不由自主的倒退一步,喃喃道:“竟是,竟是这般严重。。。”
“殿下,毒一入体,便如刀斧加之于身,所过必然留痕。何况,又是如此错综复杂之毒。”
袁酴顿了顿,大约是觉得这位年轻储君脸上的表情过于悲哀,便出言安慰他道:“不过凡事皆有可为,殿下也不必太过担忧,一切还是先等老夫替良娣解毒之后再看,若是良娣素日里身体康健,身边人照顾得宜,想来也有好转之机。”
虽是宽慰之言,但也让此刻的太子燃起一点希望。
无论如何,哪怕把天下所有的医者都找了来,也必须救她。
“孤明白,尽人事,听天命,还请先生先替良娣解毒。”
“殿下放心,老夫必定竭尽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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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也很快知道了阿月中毒一事。
越皇后暗道不妙,连忙就派人去逼问那几个不争气的东西,哪知人才派出去,就见自己的好大儿怒气冲冲闯了进来。
“母后,那越氏女如今何在?”
越皇后一脸我就知道会如此的表情,拉着太子先坐下。
“我知道你着急,已派人去问了。”
可惜在此刻的太子眼里,这便成了袒护之意,他一把挥开了皇后的手,梗着脖子,站得笔直:“她们犯下这样大逆不道之事,方良娣至今生死未卜,母后竟还这般容忍他们?”
见儿子这般恼怒,皇后又是心疼又是着急:“你先莫急,如今方良娣如何了?我已让人去问到底是何毒,想来会有办法的。”
“不劳母后费心了,良娣身中数种剧毒,如今毒已有人解了,但良娣中毒太深,至今未醒!”
这脾气,又臭又硬,只认理不认人,皇后气了个仰倒,但到底想着照顾他的心情,还是耐心道:“先别着急,我这里有些上好的药材,这就送去看看有没有堪用的。还有你府里,服侍良娣的那些人都有先不要了,把良娣娘家那个,叫小檀的那个,先让她别学规矩了,把她送来服侍良娣。其他人,先关起来候审。”
“眼下先把人救回来,旁的之后再随你处置!”
“何必把其他人关起来候审?难道下毒之人不是那越氏恶女???母后!我今日来见你,便是要同你好好说一说这越氏!” 太子忍住满腔怒火,双眼里满是血丝,咬着牙低声说道:“须知今日的越氏子弟个个嚣张跋扈,连一个家里的女儿都敢给皇后、太子良娣下毒,难保不会是下一个宣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