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第五人格 自欺欺人

“啊！”

顾语猛地睁开双眼，惊叫着从梦中醒来。

她慌张地环顾四周，直到确定她的确是待在自己的房间里，这才渐渐地放松下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突然好大一声，吓我一跳！】

【耳朵！我的耳朵！】

【众所周知，第五人格是一款恐怖游戏！狗头叼花.jpg】

【没被游戏吓到，却差点被主播送走。安详.jpg】

……

顾语看着电脑屏幕上粉丝的调侃，怦怦直跳的心脏终于逐渐平缓了下来。

“没什么，就是刚刚有一只蟑螂突然飞过去，把我吓了一跳。”顾语深吸一口气稳定呼吸后，这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把话题转移开。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小语是南方人吧，南方的蟑螂……懂的都懂。狗头叼花.jpg】

【我擦！想起被南方蟑螂支配的恐惧！惊恐.jpg】

【北方人不懂就问，南方的蟑螂怎么了？】

【楼上的，你能想象出像老鼠这么大的蟑螂吗？狗头叼花.jpg】

【前面的过分了，我们南方的蟑螂哪里有老鼠这么大，明明和猫主子差不多好吗!狗头叼花.jpg】

见粉丝的注意力都歪到了“南方的蟑螂到底有多大”的话题上，顾语悄悄地松了一口气。她看着屏幕上游戏结束后的结算界面，不可避免的回想起了梦中她随着狂欢之椅升上天空，并在空中爆炸，那种身体仿佛气球般砰然炸裂的疼痛让她下意识地战栗着。

握着鼠标的手指也不受控制的颤抖着，她几乎是耗尽了全身力气才控制着手指点击了退出。那诡异到近乎真实的梦境让她再也没有直播的心思，像是逃命一般，她胡乱找了个借口就匆匆下了播。

躺在床上，顾语紧紧地裹着被子，脑海里不住地响起恍若破碎的老照片的约瑟夫那苍老喑哑的声音：

“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与你再会。”

“只可惜时光太短，不能和你叙旧了。”

“不过没关系，我们还会再见的。”

“期待与你的再次相会。”

背脊窜起一股寒意，顾语隐隐有一丝不祥的预感，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

想到这儿，她不由地再次紧了紧被子，似乎只有这样才能驱散些许不安。

“只是个梦而已，不要多想，只是个梦而已……”

她不断地呢喃着，安慰自己只是最近直播太累了，才会做这些奇奇怪怪的梦。再说了，一个梦而已，又怎么会变成现实呢？

就在这样不断地自我催眠下，顾语悬着的心慢慢放了下来，紧绷着的神经一放松，睡意席卷而来，很快便将她淹没在了深沉的睡梦里。

……

…………

“阿语，最近怎么没见你直播啊？”

冷饮店里，顾语正和自己的闺中密友苏曼一人一杯奶茶闲聊着，在吐槽了这次月考的难度陡然上升了好几个层次后，苏曼突然就提起了顾语已经快一个月没有直播打游戏的事。

和苏曼中途入坑不同，顾语是自《第五人格》开服起就一直在玩的四年老玩家。尽管后来因升入高中学习时间紧，顾语玩游戏的频率大大减少，但每个周末依然会固定玩两三个小时。她是人类玩家，技术也不错，于是在苏曼的怂恿下，顾语在b站开了个账号，做了一名第五人格的兼职主播，每到周末就在中午和晚上的排位时间进行直播，偶尔也会在第五人格的官方衍生节目《第五皮革厂》投稿一些天秀或搞笑的录屏。时间一长，渐渐地她也拥有了两三万的粉丝。

但不知道为什么，顾语最近都没有直播，作为好友的头号粉丝的苏曼这才有此一问。

直播……几乎是下意识的，顾语一下子又记起了那个匪夷所思的梦。梦中残留的恐惧令她不可抑制打了一个冷战，她垂下轻颤的眼睑，将眸底的难以察觉的不安悉数掩去。

“这不是因为要月考吗，所以我想先好好复习，等考完试了再说。”

“也对。”苏曼点点头，没有任何怀疑。

“既然现在月考已经考完了，那阿语我们两个双排吧，你可别忘了你说过要带我上七阶的哦！”

“怎么会……”顾语勉强地笑了笑，“我才没忘呢。”

“我就知道阿语你不会食言的！”苏曼开心地挽上顾语的手臂，亲昵地靠在她的肩头撒娇道：“那一会儿我去你家，我俩甜蜜双排！”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