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 炼金产物

　　斯拉廷霍恩翻了翻眼睛，不情不愿地退出去，“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我是炼金产物，对吗？”希维尔随意把身体往沙发上一扔，一只手支起后脑勺。

　　他不关心被邓布利多怎么看，也不但心那该死的什么三强争霸赛。他把最深刻的恐惧和从心底迸发的遗憾埋在心底——把所有断断续续的事情联系在一起后，真相水落石出。

　　这个世界的法则大抵不允许人体炼金。但盖勒特.格林沃德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成功了，希维尔在现实世界的意识被拉进来，拉到这具身体里。这可能是他受到种种局限的原因。

　　哈利.波特他们这波人很可能是通过时间旅行来这里的，至于伏地魔——

　　希维尔心脏钝痛了一下，嘲讽地裂开嘴，大概，这个已经活过一辈子的家伙是看上了自己做成心脏的魔法石。

　　他利用某种手段，把原本的汤姆做成日记本魂器，然后独霸了身体的掌控权。此刻，正处于斯莱特林休息室里的人，是那个真正的冷血疯子，而汤姆，被自己收养的那个傲娇的，博学的，腹黑的汤姆，正被困在日记本里，不死不生。

　　墙上挂着一个金色的摆钟，希维尔记起曾有许多次，他听到它催促斯拉廷霍恩快去批作业，或者尖叫着柜子里屯的巧克力快见底了，催这个老教授快去买。

　　“快去批作业了！”摆钟裂开金色的嘴，尖叫地说。正要开口邓布利多被吓了一跳，希维尔笑了起来。

　　“放心，邓布利多教授，”他说，目光浅淡地望着某处的虚空。

　　“也许我听到了某种声音，就像听到一个杀人疯子丧心病狂地告诉我他爱我，但我没有把我听到的声音告诉任何人，同时这也不会对我的做法有什么影响，邓布利多教授，你可是知道，我是一个格兰芬多呀。”

　　希维尔纯粹温暖的微笑落到那双一模一样的蓝眼睛里，希维尔惊讶地看到邓布利多眼睛竟然微微湿润。他急忙把头撇开，假装对窗上的花纹雕饰很感兴趣。

　　“我想你误会了我的意思，”邓布利多说，看着这个不论长相还是性格都与自己酷似的孩子，一时间感慨万千。

　　他没有问希维尔是怎么推测出自己是炼金产物的事，年龄小不是问题，希维尔身体里流着自己和那个人的血，当然会富有才智，与众不同。

　　“我从来没有认为你会做出什么危害性的事，我不怀疑你会成为一个被很多人喜欢的好巫师，我想，既然你已经知道炼金的事，你肯定知道——”

　　邓布利多没有说下去，但明亮的蓝眼睛爆出闪闪的亮光。

　　“所以你希望我怎么做呢？叫你你一句Daddy吗？”希维尔嘟哝道，“斯拉廷霍恩教授会杀了我的。”

　　邓布利多教授“噗嗤”一声笑了，气氛变得轻松起来。

　　“那你介不介意我这个老头子问一句，这些年你的身体情况？炼金凝结的身体和灵魂很可能十分不稳定，如果我猜得不错，前几年你和斯拉廷霍恩教授忽然失踪跟这个有关，”

　　他顿了顿，见希维尔没有打断的意思，于是继续说，“我很愧疚，希维尔，炼金是由……一个人完成的，我不知道你知道了多少，我知道你的智慧不亚于一个成年巫师，但我还是要提醒你，”

　　明亮的蓝眼睛直视希维尔。

　　“关注自己的诉求。”

　　希维尔一怔，邓布利多眨眨眼睛，“对于你这个年级的小巫师来说，大概都还在造梦，编织一个个空想，别这么看我，希维尔，你心里一直有股迷茫。我不想让你也错过……”

　　说到这儿、，邓布利多从胸腔里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似乎隔着一个世纪的悠长岁月又窥到那曾经热烈疯狂的过去。

　　直到关上门，希维尔仍在对邓布利多的观点嗤之以鼻。他不觉得伏地魔是个什么值得自己去拯救的人，这人觊觎那颗被做成自己心脏的魔法石，并想采取这种方式得到，还有被做成魂器的汤姆。

　　希维尔手指敲在裤缝线上，嘴角露出一个微笑，不管Lord Voldemort是什么样的人，他打定主意要这家伙体会到什么叫痛彻心扉。

　　现在，他需要给汤姆恢复身体。

　　……

　　斯拉廷霍恩粗暴地推开门。

　　“你属实不用这么恼怒，他从进来到出门从来没叫过我父亲。”邓布利多说。

　　斯拉廷霍恩的脸色肉眼可见地笑成一朵菊花：“话说你怎么让他流落到弗利家去的？那个卡尔.格林沃德是怎么回事？”

　　这个姓氏让邓布利多脸色僵了一瞬，随即苦笑地说：“我不知道。”然后成功收到斯拉廷霍恩鄙视的眼神。

　　“大概跟老弗利有关。见到那个卡尔之后我才知道希维尔的身份，准确来说，我收到那个人的来信，”邓布利多定了定神，看到斯拉廷霍恩的嘴巴惊讶地睁大了。

　　“别这么惊讶，这么多年我也是第一次收到那边的消息。他知道卡尔不是当初那个孩子，孩子被圣徒里的叛徒偷换了，这么多年他派出不少人寻找，但是——”邓布利多艰难地往下说。

　　“我不知道他是要寻找希维尔，在最重要那段日子，曾联合威森加摩对德国的圣徒联合施压，迫使他们停止活动……”

　　房间里一阵静默。

　　“他小时候过得很不好。”斯拉廷霍恩说，“他那个‘父亲’是个疯子，他——”

　　“埃尔维斯.弗利想把希维尔培养成他心目中理想的黑魔王。他对……停止反抗感到愤怒。”

　　邓布利多在说到某个词时第二次消音，斯拉廷霍恩没有对此置评。

　　“与同龄霍格沃兹五年级学生相比，他还是太老成了……”邓布利多喃喃地说。

　　“但他不会成为第二个黑魔王。”斯拉廷霍恩语气坚定地说。

　 “我们需要担心的是另一个，霍拉斯。”明亮的眼镜一闪，折射出邓布利多锐利的视线，“有没有人问过你……不是他应该问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