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飞离死亡

“改造我？”伏地魔玩味道，眼里似乎压抑着什么晦涩的情绪。

希维尔眼冒精光的看着面前的黑魔王，似乎还想摩挲一下手掌，内心挣扎下还是放弃了这个失礼的行为。

“主人，我认为，哈利.波特根本没有资格做您的对手，”希维尔迅速抬眼观察了一下黑魔王的反应，见面前的人嘴角似乎勾起了一抹隐晦的微笑，他又大着胆子说了下去:

“您真正的对手是死亡。”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有一瞬间，希维尔感到那道极有压迫感的眼神如实质般在自己的脸上扫过。

“接着说。”听不出什么情绪的声音说道。

想伸手擦一把不存在的冷汗，希维尔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完美地搭在了身体两侧，他的站姿恰到好处地轻松写意，无处不体现着贵族的优良教养。

“该死的命盘……”希维尔在心里暗骂。他放松身体，悄悄让一只脚不雅地微微点地，拼命地让那个大大咧咧的男孩儿从这副优雅的假面下显露出来。

“嗯……?”疑惑的嗓音低沉地响起，似乎在质询希维尔为什么沉默了这么久。希维尔打了个寒颤，急忙规规整整地站好，肃清身上不和谐的地方。

伏地魔似乎极其微弱地勾了勾嘴角，猩红的蛇眸有一瞬间变为了黑色。

敏锐地捕捉到他心情的变化，希维尔得寸进尺地往人跟前凑了凑，在那人抬眼看向他时，希维尔熟稔地在脸上挤出一个讨好的微笑。

“我真怀疑你有两副面孔……”伏地魔轻声说，身体稍稍前倾，居高临下地看着比自己低一头的希维尔。

希维尔心里一抖，一个想法猛地蹦出脑门:如果带入小日记本那张脸，从这个角度去看主人……他略有些不自在地移开双眼，继续刚才的话题:

“……真正的飞离死亡，是成为死神的主人，是以战胜姿态的宣布，而不是与死神做捉迷藏的游戏，这样做就是主动把自己放在弱者的位置，躲起来终究会被找到，不如想办法战胜死神。”

“说得好，”伏地魔的声音染上了一股轻蔑，“想办法战胜死神?”他嗤笑一声，又接着道:“邓布利多的论调!爱——又是他那伟大的爱!却不能阻止那些企图阻挡我的人一个个地在我的魔杖下死去!”

“您说的对。”希维尔机械地重复，身上不知何时重新挂上了浓郁的贵族气质，狂热的痴迷似乎从他的每一个细胞里散发出来。猩红的眸子从他的脸上扫过，语气里压抑着极大的怒气。

“他呢?他在哪？为什么又是你？”蜘蛛般的手指掐上了希维尔的脸，伏地魔眼眸中掀起了狂怒的漩涡，眼睛死死地瞪着面前的人，紫衫木魔杖抵上了希维尔的喉咙。

“他……他是谁？一直都是我……”希维尔眼里闪过一丝挣扎，伏地魔眯起眼睛，希维尔只觉得脑袋里似乎有一根弦忽然迸裂，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汤姆……”希维尔的大脑似乎处于混乱状态，一帧帧画面从他的脑海中闪过，脸色数变后，忽然咬牙切齿的说:

“主人?”希维尔抬眼看向了男人的蛇脸，瞬间感觉自己的心脏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鬼样子了？”

面前的人胸腔微微震动，似乎压抑了一万句话还未出口，却又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只是紧了紧抱住希维尔的手臂。

“诶呀，主人，”希维尔试图把自己从这人怀里捞出来，阴恻恻地说，“一个食死徒的基本操守，就是不能亵渎他的主人……唔!”

冰凉的触感从嘴唇上传来，那张蛇脸放大在希维尔面前，一点一点变成自己熟悉的模样——笔挺深邃的鼻梁落在线条完美的脸上，浑身散发的成熟霸道的气息，比小日记本汤姆多了一点别的味道。

“……你脑袋里有什么东西，”半晌，那人放开他，连带着身周的空气似乎也轻松了不少。他又抚上希维尔的脑袋，目光里闪过一道阴郁。

眼见着这人又有暴躁起来的倾向，希维尔连忙讨好地笑了笑，然后……给他顺了顺毛。

“我们需要好好谈谈。”希维尔扶额，他不知道怎么跟汤姆这个原住民解释天道，或者说命盘这个东西，也许还可以管它叫剧情意志，恢复全部记忆的希维尔显然能掌握不少词汇。

汤姆一挥魔杖，两把华丽的扶手椅凭空出现。“沙发，谢谢。”希维尔把两把椅子变成了两个软和的沙发，金红交错的格兰芬多风格令汤姆神色一顿，眼神愈发晦暗起来。

极其自然地坐了上去，希维尔拿着魔杖敲敲手臂。

“汤姆，”他说，忿忿不平地看着伏地魔，“你怎么能让我当你的食死徒?我可是弗利家族几个世纪以来的第一个格兰芬多!你竟然让我当食死徒?你竟然对我用剜心刺骨，我……”他喋喋不休地说起来。

汤姆没有说话。等这人说累了，他轻巧地一挥紫衫木魔杖，安安静静地待在雕花方桌上的精致小木壶优雅地自动掀开盖子，往杯子里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柠檬水。

小杯子飞到说得嘴唇发干的希维尔面前，希维尔一把抓下来，温度刚刚好。“第一次看见喝柠檬水还加热的。”他讽刺地说。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脑子里出了什么问题吗？”汤姆一挥魔杖，把桌上的木壶和杯子变没。红光从黑眸中一闪而过，汤姆喉结微动，似乎压下了什么难忍的情绪。

“汤姆，”希维尔轻轻呼出一口气，活泼轻松的语气倏然变得平淡。

“再给我讲一遍，以前……”他把目光投向一旁的俊美男人，“我怕有一天，我真的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