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松柏失血不少, 在病榻上躺了两日才清醒过来。
他一气喝下三大碗肉骨白米粥外加半只炖鸡,才恢复了六七成元气。
万松柏本想还汤药,但是被侄女少徵亲自盯梢,他只好捏着鼻子喝完。
病房中,万松柏摸着自己憋下去一半的将军肚,心疼如绞。他已听万福说了少徵与凌不疑的推论。
万伯父……究竟是何人非要致我于死地!
万萋萋绷着脸道。
万萋萋这就得问阿父你自己啦!阿父你自己说说,是不是这几个月中与人结怨了!是不是欺压下官,刻薄辖地大族了!
万伯父 胡说八道!这世上还有像我这样和善厚道好说话的上官吗!也就我那程贤弟勉强能跟我比一比了!
万松柏的吼声如雷,一旁的班嘉被震的缩到一边。
程颂尴尬的看向凌不疑,希望未来的妹婿不要被程家姻亲吓跑,程少宫挖挖耳朵,处变不惊。
少商津津有味的看戏,恨不能去找些瓜子话梅来。
凌不疑揽过少徵护着她的耳朵。
万萋萋直接暴起。
万萋萋阿父说这话都不会不好意思么!我从未听过如此厚颜无耻的话!
万伯父为何要不好意思,我说的都是实话!
万萋萋阿福来你来说,阿父他是不是性情暴烈,性情刻薄!
龙套阿福:呃…小人以为…
……
……
万萋萋和万松柏两父女你一言我一句说着一些无营养的无帮助的话语,眼看父女俩越说越起劲,就要干起来的时候回。
凌不疑一拍案几,沉声道。
凌不疑请万大人稍安勿躁!
这父女俩终于闭嘴认怂。
凌不疑万大人,请您仔细想想,这几个月内真不曾得罪过人?
万松柏偃旗息鼓,努力想了想,才道。
万伯父真没得罪人,这回出任徐郡太守,家母特意找了位长辈给我做幕僚,那老儿每日耳提面命什么太平年月不是战乱之世,要我务必谦和宽宏,以仁治郡。
万伯父说句实话,几十年来我就数这几月过的最心平气和了,连架都没跟人吵过!不信我叫人把吕师请来……
万伯父唉,他年纪大了,腿脚不便利,身体又弱,所以这回去都城面圣我就没带上他。
凌不疑不急,三日前我已让人回徐郡万大人的治所报了信。因是郡丞必须留守,此次只请主簿和大人的幕僚吕夫子了,想来今日就能到了。
万松柏讪讪坐回床榻,心想你倒真不客气,我的下属我的幕僚你说叫就叫,难怪我那程贤弟每次提起唯一的女儿郎婿就一副天上下红雨的模样。
凌不疑一手放在案几上,修长的手指在上面轻轻点着。
凌不疑如此说来,万大人的确不曾得罪过什么人,那么……
程少徵那就是有可能伯父碍着谁的道了,伯父在徐郡上任可有打算大展宏图,兴利除弊等事,可是触及了地方望族的利害?
万萋萋兴什么利除什么弊啊。少徵你也太给阿父脸上贴金了,他哪是这么有抱负的人。
很好,此话一出两父女又开始新一轮的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