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少徵臣女明白,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的道理。可是臣女觉得依然不解,无论从前或是现在,臣女做得好不好,好似都与臣女无关。
程少徵以前臣女做得不好,就是臣女的家人没有好好管教,做得好就是,就是家人教导有方,现在我做得好就是子晟的光彩,做得不好就是让子晟丢脸。可我就是我,为何因为我是女子,他人要抹杀我的存在?
皇后看着少女钻牛角尖了,开解道。
宣皇后若照你说,陛下麾下的那些将士谋臣就都没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了。谋划好了,打胜仗了,是为陛下开疆辟土,与他们不相干;若是谋错兵败,那就都是陛下的不是了?
宣皇后可自古以来,这漫天的星空下,那些纵横捭阖俾睨天下的名将谋士,他们的姓名一样在皎皎银河中熠熠生辉啊。
宣皇后你啊,从小父母不在旁,与阿姊相依为命,惯是学会万事靠自己,太过于独立。可是如今你父母归来,与子晟也都定亲了,荣辱早就系在一起,分不开的了。你要学着转圜,学着此山不开就开他山。
宣皇后这处境是变了,随之你也要学会做出了相应的改变,可你,依然是你。
少徵回头嫣然一笑,笑道。
程少徵娘娘,您说的真好!
皇后看了这笑容,都心境舒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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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曲陵侯府府。
程家一家人如往常一般围坐用膳,即便今日少商做了些用糖蜜做了些新鲜的吃食,大家都是兴致不高。其缘由是少徵已经几日都未曾归家了,自从皇后身子不适,少徵当天就进宫就不曾回家,就连托少商弄好的制糖浆的器具都是派人来取的。
萧元漪心不在焉,时不时探探头,或者看空出来的位置,心中颇是不适很滋味。
程始率先放下了著筷,叹道。
程始这说起来,还是和原来村里一样,一家人围着一个案子上抢菜吃才觉得香。每回进宫我与元漪分餐而食,我都觉得食不下咽,也不知道绾绾在宫中是否过得习惯。
萧元漪这几日了还未归,想必她是贪恋皇宫的生活,不愿回家,照此下去,她的生辰你我也不必替她筹备了,一并在宫里面过了吧。
程少商听到在家阿母的气话,也都停下了著筷。
程少商阿母何必如此说,那宫里可是什么舒心快活地方?那些公主可有一个是好相与的?更别说其他勾心斗角的人,在宫中行事说话都要万分小心,如履薄冰,这有什么好贪恋的?要我说都怪那凌不疑!
若不是少徵与凌不疑定亲了,根本就不用遭罪。
程姎拉了拉少商让她不要说了,此话若是传出去可真会惹祸的。萧元漪本想训斥一番,可看到少商的眼眶都红了,也想到他们姊妹二人从小就一起,从未分别如此长的时间,嘴边的话也都说不出来了。
程始嫋嫋说得对,绾绾是什么性子我知晓,定是被那凌不疑给绊住了。
话音刚落,院外就传来了动静。是凌不疑,他还带来了圣上的赏赐和旨意,身上赏赐了程始百户食邑和一些金银财宝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