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29

之后来的宾客们基本都是这个步骤，女客留下闲谈，男客跑去外堂，若有老媪则坐到程母身旁。

程姎、少商和少徵跪坐一旁，始终充当着吉祥物，逢人便笑，趴下行礼，装出羞涩的表情接受长辈们的点评，饶程姎这样厚道的好脾气，装到最后也装不住了。

客如云来，大多人的面孔和姓名都糊涂了。

这样足过了一个时辰，少商和程姎行礼行的几乎直不起腰来。

总算桑氏见来做客的小女娘渐多，就开恩叫她俩领着去侧堂用酪浆点心。

剩下的老中青妇女们也好谈些成人话题。

到了侧堂，原本大家气氛的都很好的。

但是确实有不长眼的人故意说话刺激人，但是都被少徵笑着怼回去了。

然后等她转头想要阿姊的夸赞的时候，却发现她人不知道去了。

程少徵堂姊，阿姊去哪儿了。

程姎摇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

程少徵想着出去找找阿姊，但是被人缠住了，噢，谁能告诉我，这位女娘是李家的还是陈家的？？

忽然隔壁正堂传来一阵妇女的惊呼嘈杂之声，一个邻近门帘而坐的小女娘似乎听到什么，惊喜道：“……啊，仿佛，仿佛是善见公子来了！”

女孩们俱是面上喜色，都齐齐拥到门帘处去偷看。

这才使得程少徵松口气。

看着筵席已经开始了，程少徵终于看到了少商回来了。

程少徵阿姊去哪里了？刚刚阿母过来问你去哪儿了，我还说你去更衣了。

程少商刚刚感觉气闷，去透口气了，没想到遇到个气人的人。

程少徵谁啊？

程少商袁善见。

程少徵阿姊运气挺好，你可不知道刚刚这些人听到了袁善见来了，个个都抛弃了大家闺秀的模样，恨不得马上跑去袁善见面前，可惜人家只是来祝贺了一句就离开了。

程少商哼，这人就是个登徒子。

程少徵这人可是冒犯阿姊，你可有吃亏？

程少商我是谁？肯定没有。对了这袁氏谁请来的？我们和他们有旧交吗？

程少徵没有。但是你还记得，那日在灯会时候，那些人说袁公子是老师是皇甫夫子吗？

程少商记得，那又如何。

程少徵我记得三叔父之前听闻皇甫仪给皇帝纳谏言的时候那不自在的样子，而且那皇甫仪又是和三叔母是同门师兄妹关系。你觉得呢？

程少商原来如此，难怪他要让我传信给三叔母。

程少徵那你答应了？

她猜想阿姊应当不会如此听话的。

程少商答应了，那又如何，我不传他能奈我何？

果然，这才是她熟悉的阿姊。

程少徵阿姊想传便传，不想传便不传。咱们不兴那些君子之诺。

…………

这日，程姎、少商和少徵奉萧夫人之命要去程家的货栈里清点东西。

少商和少徵倚着马车窗，一手撩帘子一手压面纱，不住往外张望着——这已是她们最近养成的新习惯了。

程家发迹晚，就如家宅一样，最中心最热闹的位置已叫别家占了，程家货栈几乎贴着城墙了，坐车要将近一个半时辰才到，还大多是破路，比她之前绕城墙都费劲。

设立这座货栈自然是萧夫人的主意，程家人丁少，不少俘获馈赠堆积在家纯属白费，不如盘给商铺得利；

而且根据物价涨跌，可提前囤些布匹柴炭之物。简单来说，就是披发，囤货，以及中转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