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龙颜大怒

张小凡出了寝宫便将之前一直在伺候陆雪琪的小诗安排去给陆雪琪上药，随后他便一路溜达到药房，见到白芷兰正在为陆雪琪配药。

白芷兰看着张小凡走来，正欲行礼，张小凡连忙示意免礼，他说道：“白姨，此刻四下无人，不必行礼。”

白芷兰轻轻笑了下，说道：“小凡，你是真的动情了吧，对那个姑娘。”

张小凡随手拿起一块当归把玩，说道：“那个丫头啊……”张小凡轻轻一笑，脸上尽是温柔，他说道：“白姨你也感到奇怪吧，我这样不着调的人竟也会动了情。”

白芷兰叹了口气，手中继续配药，说：“你是我从小看起来的，都说你顽劣，但你心里却如明镜一般，你表面不着调，但谁又能真的看透过你的胸怀？”白芷兰将配好的药放到药壶中准备煎药。

张小凡从白芷兰手中接过药壶，放于一旁的火炉上，看着温热和煦的火苗舔舐着壶底，没有说话。

白芷兰为火炉添了些柴，继续说道：“小凡啊，或许陆姑娘的出现才能真的让你活的像个人。之前你过的太苦也太累了。”

张小凡苦笑一声，问道：“白姨你这有没有吃了能让人动情的药？我刚才要给雪琪上药，她死活不愿意，你说面对自家相公还有什么可害羞的？”

白芷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说道：“你个傻孩子又在不着调，你不想提之前的事白姨不提就是了，何必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小时候你在我这里可是配了不少稀奇古怪的药，再加上那个老不死的在一旁推波助澜，你所说的这种药怕是早就弄出来了吧。”

张小凡悻悻的摸了摸鼻子说道：“那可是包不亡叔叔压箱底的存货，听说白姨你当年就是因为他的一包药，才稀里糊涂的便宜了他呢。”

白芷兰温柔的笑了笑，说道：“小凡啊，你可知道，当年如果不是我愿意，那个老不死的药又岂能生效？”

张小凡嘿嘿笑了下，说道：“所以我就说嘛，包老头的药从来就没靠谱过。”

白芷兰也笑了。

张小凡看着煎药的锅炉，静静地看着，没有再说话。

白芷兰叹了口气，只有她知道张小凡身上背负的东西太多了，看着这个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白芷兰不禁感到一阵心疼。在她的印象里张小凡一直是那般不着调，一直是那般的顽劣，但他真的本就如此吗？看着此刻目光清澈安安静静的看着火炉的张小凡，白芷兰竟是不由得落下两行眼泪，是啊，恐怕张小凡根本就没有一天是按照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意愿去活的！

张小凡坐在火炉前的小板凳上，抱着腿，头枕着胳膊，歪着头静静的看着燃烧的火苗，眼皮慢慢的闭上了。他就在这个药房安静的睡着了。白芷兰抬手擦干眼泪，为张小凡盖了一件披风，将火炉上已经煎好的药倒入碗中，端着药轻手轻脚的离开给陆雪琪送去。

药房内张小凡安静的睡着，噼噼啪啪的木柴燃烧声更让张小凡睡得安稳。他一觉醒来竟已是半夜。他起身看着身上的那件披风轻轻的笑了下，轻声说了句：“竟是睡着了，白姨也不叫我，这可是耽误了我跟雪琪造小人的节奏啊。”说完，他便向自己的寝宫走去。

张小凡轻轻推开寝宫的门，看到陆雪琪在床上安静的睡着，一旁小诗见到张小凡到来，施了一礼便被张小凡摆手叫了出来。

门外，张小凡问小诗：“这些日子里皇后一直都住在醇香阁？”

小诗摇摇头。

张小凡看向小诗，说道：“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不要有一丝遗漏。”

小诗一字一句的将这些天陆雪琪受过的苦，吃过的委屈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张小凡点了点头，说道：“以后你就作为皇后的专职丫鬟，一定要照顾好皇后。”听着张小凡因为极力压制怒气而变形的声音，小诗知道明日冯静怡不会有好下场了。

张小凡又交代了几句，便让小诗去侍奉陆雪琪了，而他自己却是走向了曾经陆雪琪栖身的那间柴房。他推开柴房的门，看到了那处陆雪琪曾蜷缩在那的柴草堆，看着那个小小的容身之所，张小凡慢慢的走了过去，将身子蜷缩在了那里，感受着陆雪琪曾经承受的一切，他的脸色逐渐的阴沉了下来。

第二日清晨，张小凡从那柴草推里起身，径直走向了朝堂，他的身上只穿了一件里衣，昨夜的寒风让他身上没有一丝温暖，他就这般走上了朝堂，坐在了龙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