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真实与面具

“寒气没有残留在你体内吧？”

战斗结束后，霍雨浩脸上的冰冷褪去，再次恢复了平常的柔和。

本来因命之力被冻结以及失败影响的千秋雨思绪就有些不宁，此刻看到瞬间变化的霍雨浩又是愣了一愣。

“没事，已经被我驱逐出来了。”过了几秒，千秋雨轻轻摇摇头说。

她的身上有金色的光芒亮起，金色的魂力像是驱赶羊群的猛兽一样将寒气驱赶出她的身体。

“你是怎么做到的？”

“什么？”

“冻结我的命运之力。”

“刚才那就是命运之力？识破我的匿藏也是靠的这个？”

千秋雨点了点头。轻声说：“虽然没有具体测试过，但我还是可以粗略地判断出我的精神力在这个时代划分的哪一个层次的，初入灵渊境的精神力和你差距太大了，不靠命运之力在离得比较远的情况下不好直接识破你的伪装。”

霍雨浩回忆起战斗时千秋雨的古怪。

无论他如何匿藏，匿藏在何处，千秋雨的视线都始终紧跟着他，就像是他身上有什么明显的标志一样。

如果是靠命运之力说得通了，任何事物都有其自身的命运。哪怕是伊莱克斯这种半神极境的大能也不例外。

他可以藏住自己的身形，但是藏不住自己的命运。

“所以，你是怎么做到的呢？”

“嗯，这个嘛，与我的第六魂技有关，我的第六魂技的名字是概念性冻结。”

千秋雨：“概念性冻结？可以作用于一切事物，无论抽象的事物还是具体的事物？”

因为是概念性技能，所以可以作用于无形的命运之力？

她使用命运之力的时候，直接作用于现实物质的那一部分命运之力会会具象化，虽然常人无法看到，但是却可以感受到。可是被她调动却还没有作用到实物之上的那一部分命运之力依旧是“无形”的，无法被没有掌控命运之力的生命所触碰。

“倒也没有那么夸张了，概念性技能这个词也是我老师取的。主要是为了体现这个魂技的能力，不过能作用于很多事物倒是真的。”

概念性技能就像无敌金身之类的绝对成立性技能一样，前面的词缀只是用于体现其强大，并不代表技能无敌。

以无敌金身为例，使用者在使用该技能时可以进入短暂的防御无敌状态，号称可以抵挡住任何攻击。

但实际上该技能的防御是有上限的，只要攻击接近神级就可以将该技能的防护击破了。

当世的强者中，云冥、方长生这些人就可以做到。尤其是方长生，他是真的干过这件事，霍雨浩在实验室时听方长生说是为了测试他那一件虚空武器的威力特地找了一个挂在联邦悬赏上的人。

“那个技能是什么属性？从你的武魂名字上看的话，你就只有时空、冰、精神这几个属性吧？”

“不算魔法的话我确实只有这几个属性。概念性冻结这一技能是冰属性。”

“冰？”千秋雨有些不理解。为何一个冰属性技能可以做到这种程度。

千秋雨在发现霍雨浩冻结了命运之力以后，还以为霍雨浩也掌握了什么命运一系的能力。

“是有些难以置信，但确实是冰属性的，当然，也可能是我这个魂技拥有者能力不够，只能探查到冰属性。”

霍雨浩接着又道：“你以前对命运之力的掌控应该没有这么强吧？你先前说过你有一些变化，这就是那条时空长河给你带来的变化吗？”

“那条时空长河很特殊，我可以感受到里面有着千丝万缕缠绕在一起的命运之力，就像是长河的骨架。”

“我失去意识前隐隐约约记得有一丝命运之力融入了我的体内。这就是那条长河给我带来的影响。”

霍雨浩感叹道：“这条长河还真是神秘啊，同时它又具有我们难以想象的力量。不知道这是不是馈赠。”

“也许我们再次见到它的时候会明白的。”千秋雨轻声说。

“嗯？”霍雨浩疑惑地看向千秋雨。

少女伸出芊芊玉指指了指灰暗的天空，说：“我只是有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你可以理解为命运的提示吧。”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不由得想起了刚掉落到时空长河里的景象。

虽然记忆模糊破碎，像是碎了一地的瓷碗，但有些东西她却忘不了。

比如，一个伫立在时空长河深处的模糊身影。

“命运的事就留到以后再说吧，时间也不早了，回去洗洗睡吧。”霍雨浩打了个哈欠。

伊莱克斯和天梦看完切磋以后就回去了，天梦还留下了一地的瓜子来证明他观看了这一场切磋。

关于命运一事，霍雨浩不想多问。

在伊莱克斯的图书馆中，很多书籍都记载着一些曾经受到过命运眷顾的智慧生命，它们有时候确实会对未来有一些模糊的感应。

只不过，这东西难以琢磨。

打开了亡灵半位面的大门，就要迈步出去。

“霍雨浩。”千秋雨的声音叫住了他。

“怎么了？”他回了头，看到有些犹豫的少女。

他轻声说：“想问什么就问吧？”

千秋雨抿了抿嘴，说：“感觉切磋时的你和其他时候的你不一样。”

“不一样？其他人也这么和我说过。都习惯了。”

“我感觉，好像那才是真实的你……”

两人之间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接着，霍雨浩说：“也许吧。但只能说是我真实的另一面。我平常的样子，也是真实的我。就算是面具，戴久了也会成为一个人真正的脸的。”

何况，他只是在找回以前的自己呢？

话音落下，他的身影消失在了门户之中。千秋雨在原地站了几秒，也跟着离开亡灵半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