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南卿这几日匆忙与柳文茵书信计划,倒也一时忘却了边伯贤已然下凡三日。
柳文茵书信回道,如今朴灿烈倒也是上心,只怕不到七日,楚静姝依然坐不住要动手了。
这也是吴南卿计划之一,天帝最厌恶神仙与凡人般拈酸吃醋,若是天妃因此小肚鸡肠,也能显得柳文茵大度。
团子除了平日里书信计划,也时不时跟着知许处理公务。
今日的朝会,吴南卿没有参与,倒也是听其他上神说着,瑶仙与云中君今早回归天界,就连凡间生下的女儿白庭月也被带回天界。
吴南卿约摸了个时间,大抵是豆蔻年华,若是按照神仙寿命来算,只能算做个奶娃娃。
可又毕竟是凡间长大,按照豆蔻年华算,如今在仙界也得有个四万岁。
自己只是借瑶仙肚子诞世完成任务,而如此算来,白庭月才是真正瑶仙与云中君的孩子。
团子帝后,帝后,帝君回来了!
团子提着裙子脚步轻快地走进庭院赶紧跟吴南卿回报,吴南卿这才放下手中执笔,抬头望去。
边伯贤身着玄色长袍,倒也大步流星往院子里走。
吴南卿理了理衣袖,慢慢悠悠走过去。
边伯贤卿儿
边伯贤言语里带着激动与欢喜,吴南卿瞧着他那明亮的眸子,倒也跟着上扬嘴角。
吴南卿瞧瞧你,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吴南卿整理一下边伯贤的外袍,这才注意身后缓缓走来的姑娘。
姑娘粉色纱衣带着浅绿色丝绦,鬓角处的银色流苏倒也看不出来还是个凡胎,模样与瑶仙相似,吴南卿这才猜测是瑶仙的姑娘,白庭月。
白庭月走到边伯贤身后,怯怯地望着吴南卿,边伯贤自是发觉,侧了个身,说道:
边伯贤这是本君的妻子,南锦帝后。
说罢,边伯贤还悄咪咪撇了一眼吴南卿,吴南卿勾起唇角笑笑,上前一步,牵过白庭月的手。
吴南卿今早朝会就听说瑶仙的姑娘也飞升了,这正想着,便见到了。
说罢,吴南卿后退一步,细细打量起白庭月来,复又说道:
吴南卿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当真美人儿。
说罢,吴南卿看向边伯贤,边伯贤摇着白玉扇子,眼里都是宠溺。
白庭月月儿……参见帝后。
白庭月弱柳扶风,怯懦地行礼,小心翼翼抬眼看向吴南卿。
团子瞧,庭月姑娘似是怕我们帝后呢?
团子本就一句玩笑话,倒也惹得白庭月更加局促,她眉眼流转,看向了一旁的边伯贤。
边伯贤看了眼知许,知许这才上前解释道:
知许帝后,瑶仙与云中君被天帝派去东海处理事情,如今天界的宫殿还未整修好,今早天帝意思是先让庭月姑娘留在景祥宫……
知许等那边宫殿整理好了,再搬过去。
吴南卿自然看见了白庭月的小表情,她表面还是笑笑,只是那笑不达眼底,她说道:
吴南卿那正好,我素来在这里乏味,若是庭月姑娘相伴,倒也不失趣味。
边伯贤庭月姑娘在凡间与你一般欢脱性子,只怕是初来乍到还未适应,你多带带。
边伯贤看了一眼白庭月,又揽着吴南卿,吴南卿表面没说什么,倒也是默默赏了他一个白眼。
吴南卿来,团子去给庭月姑娘的行李拿过来。
吴南卿伸手招呼着仙侍,又将目光落回白庭月身上,她上前挽着白庭月的手,一阵熟悉的梨花香钻入鼻尖,她愣了愣,眸子深黑地看了一眼边伯贤。
吴南卿庭月姑娘,我给你找间好的寝殿,不过……庭月姑娘的身上好香啊?
白庭月是……我在朝国经常摘些梨花瓣做香包……太上皇……帝君也很喜欢梨花。
吴南卿点点头,黑着脸瞪了一眼身后的边伯贤,又恢复了笑意,张罗着给白庭月找住处。
白庭月就这样被吴南卿拉着走,时不时回头看向边伯贤,边伯贤无动于衷,站在那里不知在思考什么。
边伯贤看着二人走远,才嘟囔一句:
边伯贤我惹着卿儿了吗?
知许也好奇,团子刚才也在自己后腰掐了一把,他疑惑的摇摇头。
入夜。
吴南卿在妆台前摘首饰,边伯贤早已洗漱完走进来。
边伯贤卿儿……
边伯贤走到她身后,俯身环住吴南卿,下巴垫在她肩上,像是撒娇般地贪婪嗅着她的味道。
吴南卿看着镜子里的边伯贤,毫无表情地摘下哥哥送的金钗,然后扒开他的手,径直走向床边。
边伯贤卿儿,你今天……
边伯贤欲言又止,从下午到现在吴南卿总是不搭理他。
吴南卿天色不晚了,睡觉吧。
边伯贤走到床边翻身上床,从背后环住吴南卿的细腰。
吴南卿睡觉吧,我困了。
吴南卿扒开他的手,冷冷地开口。
边伯贤怎么了卿儿?我哪里惹到你了?
边伯贤听着吴南卿这冷漠的声音,说话也闷闷地。
吴南卿没有,就是困了。
边伯贤那你转过来抱着我睡,我冷。
边伯贤语气里带着几分可怜,吴南卿虽然心软,但想着今天白庭月这件事,她就不开心。
吴南卿不了,我热。
吴南卿依然拒绝边伯贤。
边伯贤不依不饶,干脆起身,双手撑在吴南卿身侧,将她反转过来直视自己。
边伯贤我是不是惹到你了?
吴南卿没有。
吴南卿撇过脸,坚决不想搭理边伯贤。
边伯贤掰过吴南卿的脸,俯身堵上她的唇,辗转反侧。
吴南卿挣扎着想要踢开边伯贤,却又恍惚间闻到了一股异香,熟悉的梨花香。
可她偏偏因为这梨花香想起了今日白庭月身上的味道。
吴南卿睁眼看着正埋在自己脖子处的边伯贤,使了个大劲,在他肩膀处留下一个红印子。
边伯贤被咬的龇牙咧嘴,他捂着自己的肩膀,吃痛地看着吴南卿。
边伯贤卿儿!
边伯贤声音颤抖又惊讶,张口唤名字竟然都破了音。
饶是天界万万年,也不曾想过老狐狸会有这么一天。
吴南卿鼻子冷哼一声,毫不留情地将边伯贤踹下床去,傲娇的说道:
吴南卿滚去偏殿,老娘不伺候了。
说罢,吴南卿将被子盖过头顶,翻了个身,背对着边伯贤。
边伯贤缓缓爬起来,捂着老腰刚想上床,谁知吴南卿手一挥,设了个结界。
边伯贤又被结界弹得后退几步,可怜巴巴地拍拍结界,委屈地喊道:
边伯贤卿儿……
吴南卿再也不理会。
边伯贤没了意思,捡起地上的外套,披着往门外走去。
只是刚出了门,便看见了不远处一席素衣,头发随意挽在脑后的白庭月。
白庭月闻声,停下正在捡花瓣的手,直起身来,扶手向边伯贤行礼。
白庭月帝君安好。
边伯贤点点头,走上前去。
边伯贤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白庭月歪着脑袋,将提着花篮的手背在身后,有些俏皮地说道:
白庭月我见这天上的梨花要比凡间更新鲜芳香,想来做梨花糕点应该好吃。
边伯贤笑笑,从树上摘下一朵梨花,放在鼻尖闻了闻,说道:
边伯贤天上的梨花不会枯萎,也无法用来做糕点。
白庭月闻声,有些可惜的看着自己花篮里的梨花。
边伯贤想要拍拍她的脑袋,只是手刚抬起,便愣在空中,他觉得不太妥,刚要收回。
身后便传来一声清冷的女声。
吴南卿边伯贤,你在做什么?
边伯贤闻声转头,看见了吴南卿黑着脸站在门口,他不知怎么,总觉得自己完蛋了。
边伯贤心里一慌,刚想解释什么,只听见砰地一声。
吴南卿关上了门,顺便给大门上了道结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