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黎国,郡王府。
黎国,位于仙山脚下,天子宅心仁厚,百姓安居乐业。
但是黎国百姓人人皆知,云郡王府有个小恶魔——白嘉月。
嘉月郡主,年芳十六,是个不折不扣的小恶魔。
虽然不做强抢掠夺的恶匪之事,但偏爱偷鸡摸狗。
常常惹得郡王府鸡飞狗跳,百姓日日上门告状。
但是嘉月郡主唯听皇宫七皇子的话,可道是二人青梅竹马。
一个爱偷鸡摸狗,一个文质彬彬,风度翩翩。
郡王疼爱王妃,若年来只有这一位嫡出郡主,可谓是王妃心疼得紧。
这又要说,黎国人尽皆知,郡王是个妻管严。
“嘉月,今日进宫,你道早早收拾,怎得还在这里打牌?”
王妃不紧不慢走进凉亭,只见白嘉月正坐在牌桌上跟侍女们打着叶子牌,身旁堆着不少银子。
白嘉月知道了知道了!
白嘉月推开叶子牌,掏了掏耳朵,拿起身旁钱袋子刚准备起身,王妃却一把抢过钱袋子。
“给人家。”
白嘉月我赢的!
“我再给你补上。”
白嘉月行。
白嘉月也不再争论,松了手,提着裙摆走了。
郡王府,会客厅。
王妃刚走几步,只道侍女来报,七皇子来了,顾不上再去跟着白嘉月,王妃只能匆忙赶去前厅。
只道刚进前厅,就看见七皇子正坐在那里与郡王品茶闲聊。
“七皇子来了?嘉月贪玩,才去收拾,你待坐一会儿。”
王妃迈着步子边说边踏门而入。
七皇子微微行礼,而后说道:
张淮瑾不急。
张淮瑾是我来早了。
“哎哟,哪里话,你待在这里坐会儿,我去催催那丫头。”
王妃说罢,又笑着冲郡王点点头,慌忙去了后院。
七皇子看着瑶王妃来去匆匆的模样,倒也早已习惯,只见郡王无奈地摇摇头,开口道:
“我们喝茶吧”
张淮瑾哎,好。
七皇子楞楞地坐下,端起身旁桌上的茶盏浅抿一口。
七皇子,张淮瑾,系当今黎国皇上的七子。
是皇上最宠爱的贵妃所出,也是宫内人尽皆知内定的皇太子。而云郡王是皇上的表弟,七皇子的表叔。
因为贵妃与瑶王妃关系要好,所以七皇子与白嘉月也是青梅竹马。
今日是贵妃生辰,宫内设宴,命妇王妃皆参加宫宴。
过了一会儿,白嘉月才磨磨蹭蹭地走进前厅。
见着七皇子,原本不情不愿地表情立马变成了满心欢喜,她提着裙摆跑到张淮瑾面前。
白嘉月七哥哥!
张淮瑾原本温润如玉的脸见着白嘉月也闪过一丝宠溺,他笑着揉了揉白嘉月的发丝,开口道:
张淮瑾月儿今日格外好看。
白嘉月站在张淮瑾面前转了一圈,看了看张淮瑾的一身红袍,又看了看自己的一身红袍,笑着撞了撞张淮瑾的肩膀,说道:
白嘉月七哥哥也格外好看,咱俩今日像是去成亲的。
白嘉月口无遮拦,惹得张淮瑾一阵耳红,不知所措。
“嘉月!女孩子家家不知羞!”
郡王闻声不悦地皱了皱眉。
白嘉月鼓了鼓腮帮子,小声嘟囔一句:
白嘉月本来就像嘛……
张淮瑾被这么一说,有些结巴地开口:
张淮瑾月儿,走……走吧,时辰快到了。
白嘉月母亲呢?
张淮瑾瑶王妃已在门外马车上了。
白嘉月哦哦,那我们快走吧!
白嘉月说着好不在乎地挽上张淮瑾的胳膊,拉着他往外走。
张淮瑾虽然有些不自然,到底也没说什么,无奈地摇摇头,任由白嘉月这么拉着。
人间,朝国,皇宫。
“报!皇上,十王爷凯旋归朝,车马已快到宫门外了。”
龙椅上的人闻声慵懒的撂了撂眼皮,开口道:
王俨宣。
“是!”
侍卫退下,不一会,一身银色战衣铠甲的男人带着宝剑走了进来。
王银臣,王银,参见皇上。
王俨贤弟平身。
王俨虚假地从龙椅上下来,走上前搀扶起王银。
王银起身,将佩剑交给一旁的太监,王俨又开口道:
王俨贤弟凯旋归来,是以宫中设宴,不若,明日,王侯将相都来庆贺。
王银臣弟不爱……
王俨朕知道,贤弟不爱歌舞宫宴,但是这次凯旋而归,怎能不庆贺一番!
王俨说道宫宴眼神比王银还充满期待。
王银那……臣弟恭敬不如从命了!
王俨满意地拍了拍王银的肩膀,笑着说:
王俨这才对嘛!
朝国,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国家年年战争,税收高,百姓民不聊生。
常常有百姓起义造反,而王银作为兵马将军,每每都要派兵出征。
而王俨,虽为皇上,贪财好色,对于国事不闻不问,百姓对于他的暴君行为嗤之以鼻,却又无能为力。
不少忠义之士即使起义,也被王银打压。
百姓们苦不堪言,有能力的大户人家也早早逃难去了黎国发家致富。
王银离开了皇宫,回到了自己的王府。
说来王银身世也道是不幸。
母亲难产去世,父亲也在母亲去世后疯疯癫癫,在王银十二岁那年自尽,留下王银一人。
王俨十二岁登基为帝,现今已经快到而立之岁依旧草包一个,而王银今年也堪堪十六岁,却早已成了威震四方的兵马大将军。
王府。
知许王爷回来了!
知许老远就看见了王银的马车,匆忙站在门口迎接。
王银依旧穿着一身银色铠甲,还来不及更换。
见着知许上前迎接,将手里宝剑扔给他,利索的跳下车。
王银团子怎么样了?
王银口中的团子是他圈养的小猫儿,而今已有三岁。
虽然人人皆道王银是阎王转世,却只有王府人知道,自家王爷最爱养些猫儿狗儿。
王银生性并非残暴,反而很温柔安静。
除了打仗,日常最爱在王府逗猫儿,下棋,多日不出王府一步。
知许可说呢,王爷走这些天,团子吃的也少许多,日日趴在亭子里等王爷回来呢。
王银是吗?
王银闻声眼里闪过一丝柔情,往亭子里走的脚步也快了许多。
走到亭子里,正见团子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晒太阳。
团子见着王银,喵喵两声,伸了伸懒腰,用小脑袋蹭着王银的手。
王银笑着抱起团子顺了顺它的毛儿,这才往内殿走去。
黎国,皇宫。
白嘉月跳下马车,跟在张淮瑾的身后,略微拘谨地低着头往贵妃宫里走去。
瑶王妃刚下马车就碰见了其他王妃,干脆不理睬白嘉月,拉着其他王妃唠家长理短去了。
白嘉月跟着张淮瑾见过贵妃以后,又借机溜出来逛着后花园。
皇宫后花园里的牡丹开的正盛,看着娇娇艳艳的牡丹和叫不出名字的花儿,白嘉月并不感兴趣,她只对河边儿的鱼儿感兴趣。
不知怎得,她怀疑自己上辈子是只猫儿。
总喜欢逗弄池子里的鱼儿,不管是家里还是去宫里,只要见着圆滚滚的鱼儿,就走不动道。
张文禾这些都是母妃养的锦鲤,你也喜欢赏鱼?
白嘉月正在给鱼儿喂食,闻声转头,只见贵妃的文禾公主带着侍女站在身后。
白嘉月提起裙摆,匆忙请安。
白嘉月参见文禾公主。
张文禾平身。
张文禾闻声歪头看着白嘉月,细细打量一番,开口道:
张文禾你就是常常跟在七哥旁边的那个小青梅?
文禾公主的事情白嘉月听张淮瑾说过,小时候被蛇吓过,所以生性胆小,足不出户。
若不是来一趟宫里,也见不着她,就算来了,也未必就能见着一面。
白嘉月是,臣女白嘉月。
白嘉月微微行礼,眼睛偷瞄一眼张文禾,又赶紧低下头。
张文禾原来是嘉月郡主,不必客气。
张文禾怯怯地看了一眼白嘉月,说了这么一句话,又不再说话了。
白嘉月本就是个小恶魔,自然没见过这样生性胆小的姑娘,于是自来熟的主动搭话道:
白嘉月公主怎得?也喜欢锦鲤?
张文禾若有所思地摇摇头,指着不远处的荷叶和还未盛开的菡萏苞子说道:
张文禾我喜欢菡萏。
白嘉月顺着她的动作看了眼不远处远的菡萏,又转过头说道:
白嘉月嗯……莲子是挺好吃的。
张文禾……
张文禾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噎的不知怎么接,恰逢这时,张淮瑾跟贵妃叙过旧走过来。
张淮瑾文禾莫要惊讶,月儿就是这样,小脑袋瓜里想的都是食谱。
张淮瑾笑着走到白嘉月身旁,冲她温柔一笑。
白嘉月哪里话!
白嘉月不满地鼓了鼓腮帮子。
张淮瑾我说的不对吗?你就是个小馋猫!
白嘉月公主莫要听他瞎说,这般诋毁我!
张淮瑾我可没有瞎说!
白嘉月你侮辱我的名声!
张淮瑾你有什么名声?百姓口中的小恶魔嘛?
白嘉月你!哼!
张淮瑾的到来也不再让白嘉月不知所措和拘谨,转眼又是那副张牙舞爪的样子。
张文禾被白嘉月的逗笑了,她轻轻遮掩住唇偷偷笑着,看着白嘉月与自家哥哥打闹,也是发自内心觉得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