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钟敲响,祭祖时间已到。
我非皇族子嗣,也不是萧玦正妻,不必跟着一起。
我将青果巷逛了一遍,坐上返程的轿子,等着萧玦一起回宫。
轿子里本来是漆黑的,还好萧玦留下一盏紫金琉璃灯,细嗅一下还有种淡淡的香气。
一个人坐在和萧玦一起坐过的轿子里,还真有些想他。
我等得有些困了,可我耳朵又敏锐地捕捉到一些声响。
有人踩踏路边草丛,而后是数个人一个接一个倒地的声音。
我直觉可疑,准备掀开帘子察看,一只握着布的手迅速伸到我面前,我眼前一黑。
我在恶心的感觉中醒来,那迷药的药效真猛,我双手双脚都在发软。
一只冰凉的手正在抚摸我的脸,惹得我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睁眼时眼前还是模模糊糊的,使劲眨眨眼才看清眼前人。
是萧清!
还有几个原本九王府的人,都是九王培养出来的忠心侍卫。
见我醒来,萧清脸上挂上了让人惊悚的笑容:「楚妃娘娘,终于醒了。」
「这点迷药也能迷住你,看来你是真的被萧玦给废了,你说你图他什么呢?」
我别过脸,躲过他那只手。
他现在孤身一人,身边只跟了几个侍卫,根本无法与萧玦抗衡。
我不屑地笑了笑:「你是真的不想活了,还在做你的皇帝梦吗?」
他闷声发笑,摇摇头:「现在我的目标不是萧玦,也不是皇位了,而是……你。」
「楚颜,从前是我小看了你,我再给你个机会,」他不知发什么疯,越说越激动,「你跟着我,我带你去邻国,我让你做我的正妻,你说好不好。」
我冷眼看着他,看着他痴人说梦。
「你说话啊?!你是楚妃又如何,说到底不过是个妾!」
他嘶吼着,将这间小屋子里的东西一件件往地上砸。
一只袖子伴随着他的动作空荡荡地甩着。
往日里他穿的都是金丝蟒袍,如今只能着一身粗布麻衣。那张华贵的脸上挂满了细小伤痕,胡茬冒出根,双颊瘦削到眼球突出。
他若是能清醒一点,又何苦落得今日的下场。
我闭上眼睛,不再想他的从前,我怕我会心软可怜他。
他拽住我的衣领,愤怒得咬牙切齿:「你若是不愿意,我就让你和萧玦一起死,如何?」
我冷着声不屑一笑:「你是不是太自信了。」
「方才你连个刀剑也不敢用,生怕做出动静惊扰了萧玦,你哪有那个本事。」
他被我戳了底,面部抽搐起来:「这件事,你就不必担心了。」
「王爷,该走了。」他的忠仆这时候想起来提醒他了,「过会儿皇上的人该追来了。」
他抬手止住那个人的话,逼着自己冷静下来:「本王知道了。」
他用独臂将我架起来,出门上了他们的马车。
萧清真的疯了,出逃还要带上我这个累赘,恨我还不杀了我。
萧清让一个人驾着马车,其余人埋伏在丛林里跟着。
萧玦果真很快带人赶了上来,我们乘坐的马车立刻四分五裂。
萧清将匕首架在我的脖子上,萧玦即刻命人停止下一步动作。
他将我推下马车,和萧玦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