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牵挂的人是你

清明节最后一天，天气格外晴朗，艳阳高照，碧空万里无云。我骑着电动车带双胞胎和女儿出来透透气，瞬间幸福爆棚，心情也明朗起来。孩子们玩得很开心！我一边看着他们，一边给他们拍照片和视频。

正午的时候阳光还有点热。

我们要回去买菜煮饭吃了。

卖肉的阿姨说：“家里没有老人吗？三个孩子都带出来。”

“没有。”

“那这样带三个孩子很累，还要买菜煮饭。”阿姨同情道。

“是啊，他们还要吵来闹去，争来抢去的。”

两个孩子在车上太挤坐不住，妹妹和哥哥都要坐前面的位置，结果两个孩子都下来走路。

我看到路上行人扫墓回来，我还注意到附近的房子有几座是别墅，很别致好看，就是没有人住。我要是有这样的房子，我一定天天“搞事情”。

三个孩子没有一个大房子住怎么行呢？老公说再奋斗一年就买房子。

吃完晚饭，听到有人在开门，是老公回来了。

老公一进家门，就一把将我抱在怀里，满脸笑容，而我脸上的表情平淡又冷漠，“老婆，带孩子辛苦了。”

“老婆，看我呀。”我的眼睛在他脸上不能长时间停留，不到几秒就移到别处。

“你又不耐看。”说完，我就推开他，继续做家务。

“云，过来聊聊。”老公手里拿着手机，躺在沙发上，叫魂一样地召唤我。

“晚上我们来，孩子睡了来……我们”孩子都生了三个了，他还是老不正经的。

“我不来。”我一口回绝。

老公跟老婆一起过夫妻生活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可是我现在却害怕跟他过夫妻生活了。

“跟你这种人生活真苦。”他终于难耐地说出了跟我同样的感受。

“那都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我不是上个月刚流产的吗？你在享乐的时候有没有考虑后果，你是享受，我是承受……”我郑重其事地说。

“走走走，你不要跟我要钱，谁给你钱吃的。”他不耐烦地推我走。

“你孩子不要我带！”我也生气了。

我回到自己的床上，两个孩子也跟着我进来。他们在床上嬉闹起来，我有点不高兴，大声喊他们：“不要吵了，去爸爸那里！”

孩子好像没听见一样，两个孩子推来推去的。我越发心烦，他每次回家都不看孩子，只看手机，而且回来就知道要搂搂抱抱，更别提帮忙做家务活了。我大声吼叫起来：“滚出去，去找你爸爸玩！”

当我的吼叫声盖过他们的嬉戏和他手机里播放的声音时，他才说:“出来，孩子们。”

好不容易孩子睡着了，他来到我的床前低声说:“过来睡。”

“干嘛！”我正专心地写作，不欢迎他的打扰。

“你是有老公的寡妇，我是寡男。”他无奈自嘲地说道。

“你看你脸上的斑，再不来就老了……”

我继续沉默。

我看电视剧演的和小说里写的女人都是想方设法地想要老公亲近自己，而我老公千方百计地想要亲近我，却都被我拒绝。

太阳刚出山，早晨6点左右，老公就起来了，忙不迭地挤到我身边，开始扒我裤子，直接又粗暴。

“套在哪里？”他低声问。

“我要睡觉，昨天一晚上都没睡好。”

“你不想吗？”

“我不想。”我紧闭着眼睛扭过头继续睡，他只好作罢。

我蜷缩着身子，听到轻轻一声“砰”关门的声音。

我起床洗刷，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此刻我最牵挂的是那两个孩子。一连几天阴雨天气，今天终于放晴了，把两个孩子送进幼儿园后，我决定去探望孩子。学校里悠扬动听的音乐，此刻听了并不轻松。

一想到去探望孩子，心情就紧张起来，心跳也加速，我不知道能不能看到孩子，看到他们会是怎样的情形。我骑电动车经过老公的工地，已经十点多了。我给老公打了一个电话，他说：“等我一下，我手上活做完，先一起去吃饭。”

“我怕来不及了，太晚到他家门就关了。你快一点。”我忧虑地等着他下班。

坐老公的车到达市区已经十一点半，这时候他家还没关门。可是还要吃饭，我想去把女儿接出来一起吃饭，但是又犹豫起来：我能带得出来吗？他们会同意吗？这么多年没有接孩子出去吃饭了？一边想着，一边就坐下来一起吃饭了。吃完饭到前夫家已经十二点了。

来到前夫家附近，我都能听到自己心里扑通扑通的跳声。我站在窗户外看到厨房里前夫嫂子钟秀莲和她女儿在吃饭。

“莲……”我轻声叫她，没听见，我敲了一下玻璃窗。她头探出来，我冲着她笑，示意她帮我叫一下梓潼。

我走开等着，希望梓潼能够从门口出来。可是门紧锁着，根本没动静，我又走到窗户边上，大声叫“莲！”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脸，化着淡妆，睫毛还是假的，“叫梓潼出来，我带她买点东西吃，就送回来。”

“梓潼想出来，奶奶不让她出来。”她说，我跟她对视着，脸上仍带笑，嘴角却略微嗤之以鼻。

我用力敲了敲隔壁邻居的门。

“谁啊？进来。”

我推开门，邻居琪琪正在吃饭。

“吃了没有？”她问，我压低声音说：

“吃了，刚才在外面吃。吃了饭晚了点，结果隔壁门都关了，我本来想早点来把梓潼接出来一起吃饭……”

我站在她家门口，老公还在车上等我，可是我没有看到孩子，就这么回去，不是白来了吗？

“进来玩嘛！”邻居琪琪说。

我走了进去。

身后传来对面阿姨的说话声。

“没看到孩子吗？”琪琪问。

“他奶奶不让我看。”

“去窗户那边叫，梓潼听得见。”她说。

阿姨走了进来，坐在我对面桌。

“孩子是你生的，奶奶不让你看孩子，真的没有道理。老公不好，公公婆婆还不好，这种人还很少见。天天念叨着自己儿媳妇哪里上班，上到几点。儿媳妇什么都要管，身上几根毛都想知道。没用……我两个儿媳妇我从来不会管这么多……”阿姨呢喃着，为我打抱不平。

她最清楚当初前婆婆都怎么在她面前议论我。

“要不是你给他家生了两个孩子，他家现在还不知道有没有后代。”琪琪接过话茬。

“会生养的被赶出家门，不会下蛋的在里头过得踏实自在，这是什么世道？”我幽怨道。

“梓潼，梓潼……出来一下，我明天就没空了。”我走出来，抬头朝那间我以前睡的房间大声喊起来。没有任何回应，我来到他家门口使劲敲了几下，仍然没人开门。

这下子我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转身对着市场上的零星几个人大声喊起来:“我看我的孩子不让看，我要让所有的人都看看，这家子都是什么人，我要拿到证据告他们……”我扯大嗓门，说是宣泄，不如说是在寻求众人的帮助和同情。

我转身对面一个男老板怔住了，站着一动不动，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不让看就不要看，反正孩子大了都会知道。”一个阿姨说。

“不行”我心里在说。

我走回琪琪家。

她看着我，我摇着头。

老公还在车上等着我。

“跟你老公说一下，不然他在等。”

我是跟他回去，还是让他先走，我等下坐车回去呢？

看不到孩子就这样走了，我心里不甘的。

我和阿姨坐在一起，继续唠嗑着。

“等一下他们一点半会出来……”琪琪提议说。

主角“那时候出来也只能看一眼了。”

“你可以送她去学校。”她说。

我拨通老公电话：“你先回去，我等下坐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