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2

ꩵ༈又是一个漫漫长夜⚝༈௸

急忙批了请假条后，借着斯拉格霍恩教授办公室里临时和马尔福庄园开通的壁炉，伊丽莎白牵着卢修斯的手，在一瞬间救到达了马尔福庄园的客厅。没有点蜡烛，一片黑暗，外面下着雨，卢修斯的脸在阴影分辨不清，但是凭借他握紧的手，和顺着他的脉搏传来的心跳声，伊丽莎白知道，他和她一样紧张。

哐当！

楼上突然传来东西摔碎的声音，伴随着阿布拉克萨斯的破骂声，家养小精灵唯唯诺诺的道歉声。

站在走廊下，只有一个房间的门口透出光亮，伊丽莎白有点怕黑，但是此时越是靠近那一束光她的心跳就越猛烈。

扑通！

卢修斯感觉到了她的紧张，就像在贝拉特里克斯的婚礼上一样，他弯腰凑到她的耳朵旁边，告诉她别担心。

别担心，伊丽莎白，有我在，别担心，会没事的。他说的那么笃定，说的那么坚信。

阿布拉克萨斯生病了。卢修斯是这么告诉伊丽莎白的。但是等到伊丽莎白真真切切看到阿布拉克萨斯的时候，她意识到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那张原本英俊的脸几乎被毁的差不多了，额头坑坑洼洼的皮肉被垂下的干枯的发丝挡住，侧脸上则是那面积的黑色斑点，马尔福家的人肤色一罐苍白，可阿布拉克萨斯现在面色蜡黄，他的眼睛下吊着眼袋和黑眼圈，眼白里布满了血丝，他的嘴唇干枯起皮。看上去很不好，他浑身着火气，躺在床上，瘦的脱了像。

他这三个月到底经历了什么。

“回来了。”他原本柔厚的嗓音变得破碎，他艰难地转过脸来，伊丽莎白生怕他的骨头散架了。

“嗯。”纵是卢修斯也气息不稳。

“让伊丽莎白先出去回房间休息吧，我和你单独说点事情。”他说。

伊丽莎白还穿着晚宴上的裙子，她感觉到阿布拉克萨斯依然锐利的眼神划过她空荡荡的颈子。

洗漱后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那一张她躺过十几年的床，即使分别几月，她也能认出来，。

窗外的雨声还没有停，伊丽莎白侧过头看向窗外，那些密密麻麻的雨点因为风而打在窗户上，蜿蜒着流淌下来，汇聚成小溪、河流和湖泊。窗外的天一片黑暗，再加上阴雨天朦朦胧胧的，可见度几乎为零，没有一丝的亮光。

寂静的夜，雨下个不停。

第二天一早，伊丽莎白就被叫醒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父亲要这么早就传唤她，但她也不敢多想，换好衣服，就匆匆赶往了书房。

这还算得上是伊丽莎白第一次来书房，以前阿布拉克萨斯检查她的功课的时候总是在她的书房。马尔福庄园的装修多偏向华丽，在这里才有庄严肃穆的感觉。来到三楼走廊，那里全都是马尔福历代家主的画像，他们都沉默着打量着她，目送着她前往走廊尽头的书房。

这里是马尔福庄园里最安全的地方之一，如果没有家主的许可，其他人根本无法进入。

敲门三下，门就自动打开了，可是里面并没有人。伊丽莎白小心翼翼的走进去，不敢乱碰里面的东西，坐在沙发上，看着周围，很快，她注意到了一幅画像，边缘的画框和外面的材质不同，看上去轻便许多，活泼许多，但和书房里其他的摆式则风格迥然不同。

是母亲。伊丽莎白想起来卢修斯告诉过她，母亲唯一的一幅画像在父亲的书房里，但他也说过，他来过这么多次，从来都没有见过母亲动过。

她站在那幅算得上巨大的、占据了半个墙面的画像，凝视着那一双她许久未见的眼睛，恍惚之中，那画像里的人好像眨了眨眼。

书房里的隔音效果很好，静悄悄的，只有呼吸声，和她的心跳声。平稳的，缓慢地，度过一分一秒。

往昔在她的眼前不断的流逝，回忆如同潮水一样袭来，她无力阻拦，只能任由自己的思绪放空到无限远之处，直到梅林所在的天国之处。

愿您一切安好。伊丽莎白随后又默默补充道，也请保佑父亲一切安好。

从早上的八点到下午的五点有九个小时，在这九个小时里，除了伊丽莎白之外，书房里没有第二个人，包括阿布拉克萨斯。

下午五点，小精灵告诉她要去吃饭了，她才离开。临走前，她朝着女人的方向默默说了一句“再见”，即使她觉得下次的“再见”真的很难“再见”。

“再见。”微不足道，微风拂面。

在踏出房门后的那一刻，身后似乎飘过了一个声音，下一秒，等到伊丽莎白回头的时候，门已经重重地关上了。

又是两个世界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