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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阿箬不知道这棕色粉末是什么，但如懿给她的时候神色诡异，让她做的事情更让人毛骨悚然，她哪里会照做？

不但不能做，她还需要给自己找个靠山，以防如懿翻身之后，找她算账。这宫中还有谁比皇后的地位更稳？阿箬打定主意，便带着物证来找琅嬅。

琅嬅示意叶心呈上那小纸包，只看一眼，就知道是从如懿镯子内藏着的毒丸上刮下来的。她让叶心将东西好好收了，转头看向阿箬。

“你可知道这是什么？乌拉那拉氏除了让你给庆贵人下药，可还有别的吩咐？”

阿箬摇头，“臣妾问了，乌拉那拉氏不说，臣妾也不好强问，更不好当面拒绝，便假做答应，这才拿到了这个东西。还有一事，臣妾也是近日才弄明白的。”

“什么事？”

“当初睦嫔有孕之初，臣妾苦于没有银钱凑手，不知该送什么贺礼给睦嫔。臣妾刚成嫔妃时，睦嫔对臣妾最好，臣妾不想怠慢她，便去询问旧主，看能得些什么好主意。乌拉那拉氏当时给臣妾出了个亲自抄经的主意，臣妾那时候觉得这主意非常好，便连着抄了好长时间。”

“抄经这事，本宫也听说了。你当时抄写的经书都是保佑睦嫔母子平安的，这是好主意啊，难道其中也有隐情？”琅嬅故作不知，引导着她将话说清楚。

“娘娘有所不知，乌拉那拉氏当时告诉臣妾，为表诚心感动上苍，臣妾应该用宝华殿的抄经墨水，写完经文，也要拿去咸福宫让睦嫔陪着一起诵经焚烧了。”

“什么？”琅嬅面上满是震惊，“抄经的墨水里都是掺了朱砂的，若是睦嫔真的和你日日一起诵经焚烧，不但手上沾染了朱砂，这焚烧过后析出的水银……也不知道睦嫔当初吸入体内多少。本宫记得，你当初整整抄写了两个月，若非后来病重，恐怕还会一直抄到睦嫔生产。睦嫔待你那么好，你为何要帮着乌拉那拉氏害她？”

阿箬见琅嬅厉声喝问，赶忙重新跪好，紧张地为自己解释：“娘娘明鉴，臣妾先前根本不知那墨水中有朱砂，若是知道，以臣妾和睦嫔的交情，又怎么会害她？臣妾也是前两日听庆贵人说起，这才恍然大悟，现在臣妾只庆幸自己当初突然病了一场，让睦嫔躲过那一劫难。想来是佛祖真的显灵了，不忍心睦嫔和七公主遭难，也不忍臣妾成了替罪羊。”

琅嬅也不说话，只沉着面容看她。经文一事阿箬确实问心无愧，她没有半点心虚地和琅嬅对视，良久，琅嬅沉声道：“你先起来吧，坐。”

阿箬松了口气，小心地坐回圆凳上，等着琅嬅发落。

“本宫问你，当初玫贵人和嘉嫔的孩子，到底是不是乌拉那拉氏做的？你是她的贴身宫女，和她可比莲心亲近，没道理莲心知道的事情，你却不知道。”

阿箬深吸一口气，郑重道：“当初那一桩事，真的是冤枉了乌拉那拉氏的。娘娘细想，怎么可能有事是能避过奴婢，只有莲心知道的？且……且莲心和乌拉那拉氏是有怨的，乌拉那拉氏就是再傻，也不会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她做啊。”

“有怨？有什么怨？”

突然，外间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竟然是皇帝沉着面容站在暗处，也不知道阿箬的话他听进去了多少。1

阿箬震惊回头，吓得浑身发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琅嬅起身迎向皇帝，“皇上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叫人通报一声。”

弘历心中怒火正盛，倒也不会迁怒到琅嬅身上，稳了稳自己的情绪，拉着琅嬅回到软塌上坐下，才开口道：“朕……算是从头听到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