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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舒贵人为何会有孕？”皇帝知道意欢遇喜之后，并没有旁人以为的高兴，反而是板着脸，将齐汝叫到了养心殿，开始兴师问罪。

齐汝心里暗暗叫苦。皇上给他的任务，是既要舒贵人避孕，又不能伤害到她的身体。他为难之下，只能用各种温和不伤身的药物为舒贵人避孕。

这种避孕药药性肯定不如寻常的药性猛烈，有些漏网之鱼也是常事啊。但他能这么和皇帝说吗？这不是明着告诉皇帝他医术不够，完不成他的任务，他太医院的差事还要不要了？

齐汝想了想，勉强找出一个理由，硬着头皮解释道：“皇上，微臣在为舒贵人把脉的时候，察觉她似乎用了些助孕的药物。微臣尝试过加大避孕药量对抗那些药物，如今看来还是用量不够啊。”

皇帝皱眉沉思，半晌，好似想通了其中关窍，一拍掌，轻声道：“是了，她有太后照拂，什么好东西没有……”如今宫中有孕的两个嫔妃都是太后的人，可见太后手中助孕的药物效果有多好。

齐汝低垂的面容上闪过一丝心虚，他哪里发现了什么助孕药啊，不过是知道舒贵人是太后的人，拿太后当挡箭牌呢。反正皇帝也不可能去找太后对峙，他这么解释，也是为了保全自己不得已为之啊。

“罢了，你先下去吧。既然已经有了，那就让她生下来吧。只是不管这一胎是男是女，往后，朕不希望再有这种意外了。”皇帝凉凉说道，齐汝脑中闪过一个念头，有些不确定地开口问道：“皇上的意思是，等舒贵人生产的时候……”

妇人生产犹如过鬼门关，确实是绝育的最佳时机，既不会引人怀疑，还能一劳永逸。

皇帝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嗯”声，便不再说话。齐汝识趣地退了下去，他才招来李玉。

“传旨，舒贵人有孕，晋嫔位。宫中有两位嫔妃遇喜，这是大喜事，请皇后搭一把手，保全皇嗣。你再去将朕私库里的那尊一人高的紫晶琉璃洞送去长春宫，皇后礼佛，这个摆在佛堂最合适。”4

他知道，若是有皇后庇护，这两个孩子一定会平安生产。这些年他也看清楚了，这潜伏在后宫里对遇喜嫔妃下手的人，根本突破不了皇后的壁垒，孩子能不能平安出生，端看皇后愿不愿意看顾了。

皇帝轻叹一声，心中无力。他已经尽力去调查当年之事了，却全无头绪，不论是毓瑚还是李玉，用尽全力都查不出罪魁祸首。

即便有太后顺水推舟陷害如懿，但太后不会帮幕后之人扫除首尾这么彻底，只能是那幕后之人手段了得，才能瞒天过海，害了两位皇嗣、嫁祸一位嫔妃。

这般手眼通天，在后宫搅弄风云，他不是没有怀疑过皇后。毕竟，表面看来只有皇后有这个能力，将事情做得滴水不漏了。

可是他很快就将这个想法推翻了。

这么多年，皇后的为人他自认是了解的，她不会害孩子，反而很多孩子都是在她的看顾下才生下来。且朱砂案事发的时候，皇后膝下已有二子，她根本没必要去害别人的孩子。

更何况，这些年来皇帝从来没有改过主意，永瑚是他认定的唯一继承人，地位固若金汤，皇后对此心中有数。

至于贵子之争，他和皇后都心知肚明，这不过是太后抛出来引发后宫争斗的噱头。有聪明伶俐又健康的嫡子在，贵子不贵子的，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唉……”皇帝又叹了一声，再次问毓瑚，“如懿那边，伤养的如何了？”距重阳大火已经过去半年多了，如懿一直在养伤，他不好去见她，只能问毓瑚了。

“回皇上，懿主儿那已经不碍事了，只是烧伤严重，身上的疤痕不好消了。”

“罢了，人没事就好，至于疤痕，让太医院多做些效果好的祛疤药膏，送去冷宫给她使用。对了，避着点人，别泄露了消息，尤其是太后那。”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