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书筠心疼弟弟对宋稚自然不会有好脸色,在马家的家史上,从来没有一个家主在放弃吃药后,还能治好的,马嘉祺没有吃下那味药,就是意味着他没有多少时日可以活了。
而这一切,罪魁祸首就是宋稚,不然马嘉祺怎么会把自己的药给宋轻斋呢?
宋稚对不起,我正在找办法了…
宋稚哑着声音说道。
马书筠找到了吗?嘉祺过了三十岁已经快两年了吧,你们找到了吗?
马书筠的视线扫过站在一旁的贺峻霖,突然想到了什么,
马书筠书窈也知道是不是?!你们就只瞒着我!
马书筠朝着贺峻霖骂道。
贺峻霖缩着脖子不敢说话,他哪里敢说话呢,老婆现在已经是炸弹彻底爆开来了,连她往日最喜欢的弟媳都被骂的狗血淋头,他哪里敢上去凑热闹呢?只希望马嘉祺这次能够顺利出来。
但是他那满头的白发啊,唉……
宋稚抱歉,如果马嘉祺救不活,我安顿好一切就去陪他。
宋稚轻飘飘地说道,她看着紧闭的房门,浑身累的不行。
往日马嘉祺在她身边,总会成为她的支柱,如今他不在了,她顿时感觉到了无人支撑的痛楚,情绪摇摇欲坠,好似随时都能崩溃。
马书筠听到她说出这话,看神色完全不似有假,吓得连忙说道:
马书筠嘉祺如果走了,你就要接替他承担起他的责任,你走了,你让沛书跟漫知怎么办?
她没有在说话,等真的到了那一步,谁也没有办法阻止她,一切都可以被安排,BIA或者是姐姐姐夫,她会有值得信赖,可以托孤的人,她要陪着马嘉祺,只是马嘉祺。
贺峻霖拉了拉马书筠的手臂,低声说道:
贺峻霖好了,别再刺激她了,你过来,我仔细跟你说,当初马嘉祺要把他的药给宋轻斋,宋稚根本不知情,她也从来没有要求过马嘉祺把药给她的姐姐。
马书筠脸色不太好,煞白煞白的,这个冲击对她而言真的太大了,她真的没有办法接受弟弟命不久矣的事实。
整个走廊气氛十分压抑,马书窈来的时候,看到贺峻霖搂着正在哭泣的姐姐,宋姐靠着墙,抬起头的时候,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往日明亮的双眸一点光都没有,好似一潭死水。
马书窈哥哥他……
死了吗?!
贺峻霖在抢救,先等等吧。
贺峻霖说道。
马书筠转头看着妹妹,瞪了她一眼。
马书窈缩了缩脖子,躲在丈夫的怀里,她走过去,走到宋稚身边。
她心疼地喊道:
马书窈嫂嫂。
不会有人比嫂嫂更加痛苦,马书窈很早就知道了。
宋稚坐吧。
她淡淡地说道。
马书窈察觉到她情绪不对,但是宋稚明显不想要沟通,她将自己裹在自己的茧里,不会让任何人靠近,除非是马嘉祺醒过来。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马嘉祺被推出来了,雪白的头发让人眼睛都酸了。
宋稚既然他已经脱离危险了,你们先回去吧,帮我把生日宴会收尾收好,这里有我。
她平静地说道。
马书筠我……
马书筠刚说了一句话,宋稚就抬手打断了她的话:
宋稚可以了,回去吧。
强势的态度与举动,在场的人根本没有办法拒绝。
所有人都走了之后,宋稚终于喘了一口气,终于安静下来了。
她的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马嘉祺的头发有些扎手,扎的她浑身都疼,眼泪扑簌扑簌地滚落下来。
安静的病房里传来断断续续的低泣声。
当天光破晓,马嘉祺醒过来,体内传来刀削斧凿一般的痛楚,让他硬生生地疼醒了,他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趴在床上的宋稚,她的脸颊上还有泪痕,看得他心疼地要命。
马嘉祺抬起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脑袋,她猛地醒过来,抬头望着自己,她的眼睛红肿,昨晚不知道哭了多久。
手指轻轻抚摸过她的眼睛,他轻笑着安抚道:
马嘉祺让你担心了吧,可能表征吓人了一些,但我感觉还好。
她看着马嘉祺,知道他在骗自己,马嘉祺现在应该浑身都很疼,他还在这样安慰自己……
宋稚那我们回家?
她要出去找药,至少不能让马嘉祺每时每刻都受到病痛的折磨。
马嘉祺好。
她看着马嘉祺,亲了亲他,低声说道:
宋稚睡吧。
马嘉祺应声而睡。
她抱着马嘉祺离开,但是没有去马家,她带着马嘉祺去了自己的安全屋,除了组织里她的下属,她自己也有自己的势力,让心腹守着马嘉祺,她开车离开了林城。
她外出了三天,回来的时候,浑身都是血,下属惊讶地看着她,连忙扶过她,焦急地问道:
下属宋姐你怎么了?!
她没说话,一路赶回来几乎耗尽了所有的体力,直接席地而坐,没一会儿地上就晕开了血,她的下属给她包扎,她的左手臂大臂上有一个大的创口,好像是猛兽生生咬走了一块肉一般。
她之前应该自己已经用过药了,只是没有好好包扎,血已经不太流了,但是显然她身上的伤口并不是只有这一个。
回到家没多久,贺峻霖就开车来了,他一边推开门,一边骂道:
贺峻霖这几天你死哪里去了?!你把马嘉祺也带走了,马书筠差点把我整个人都给……
贺峻霖的话直接噎在喉咙里,他看着坐在地上,浑身都是血,正仰头看着自己的宋稚,立刻心疼地问道:
贺峻霖你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你去哪里了?你能不能好好对自己!我之前告诉你的,你都忘记了吗?!我说你不要不拿自己当回事,你身上这么多伤口,我一个个医治起来很辛苦的!
所以,为什么要指摘宋稚呢,当她知道血芝是马嘉祺救命的药,她就没有在问马嘉祺要了,她想要救宋轻斋,也只是想用自己的命去救,是马嘉祺太爱她,才把自己的药给宋轻斋的。
怪谁呢?
宋轻斋?宋稚?马嘉祺?
都是苦命人,最痛苦的就是宋稚吧,她姐姐跟她丈夫,这种撕扯感,只能硬生生的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