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她

　　于是她不辞而别，只留下一封信，告诉赵云冰她已经动身到赵国准备在赵皇手底下做事，其实她的言外之意是谨遵主上指令到赵皇身边当卧底。

而赵云冰是不明白她的言外之意的，当时对她的离开也没什么感觉，他本来就后悔把她留在自己身边了，但又不好意思赶人家走。

　　但是，还是有些气愤的，因为她没经过自己同意就瞎做主张，半点没把他放在眼里，于是对她印象越来越差越来越淡，以至于几乎忘了这号人物。

　　柳依依到赵国后进了朝廷专门培养的一支暗探组织，最终成为赵圣天手里的一把利刃。

　　再后来，陈雪月的不安分让赵圣天忍无可忍，就安插柳依依到她身边，时刻关注她适时报备给他。

赵云冰和舞儿去找了赵圣天，说明缘由后赵圣天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处罚舞儿，他最后只对赵云冰说道：“以后你和她的事朕不会再管了，好自为之。”

　　赵云冰也深感抱歉：“让皇兄费心了。”

　　他注意到他的皇兄看起来愈发憔悴了，好像这种状态已经存在好几日了，他担忧道：“皇兄近日可是遇到什么烦心事？”

　　赵圣天还在揉着眉心，一张俏颜写满了抑郁，他叹了口气，没有回答他反而转移话题：“小雪何时愿真正复职？听闻今日直接在办公书案上睡过去了，这样下去不行……黎……黎子夜都离开好几日了，那些活不能没人接手……”

　　赵云冰俯身拱手道：“她向来懒惰散漫，臣弟……”

　　“不……小云你不了解她，她定是遇到什么麻烦或者在忙什么事，否则不会在朝堂上那般状态，而且，你忘了，她曾经可是先皇册封的飞月大将军啊，是那个南征北战以一己之力横扫千军立下汗马之劳的干城之将，人称‘蝶面无常’，我们平时所见到的她不过只是她的一小部分罢了。”

　　赵云冰闻之震骇，他从未真正了解过她，从来只是自然而然把自己所看到的她认作是完整的她，甚至从未觉得她还能有怎样的一面，虽也从别人口中听过不一样的她，但也只是认为那不过是她人前的伪装罢了，从未想过也许……那就是她本人，那就是完整的她……

　　“蝶面……无常？”他喃喃道。

　　赵圣天慢声细语道：“对，蝶面是指她那副银蓝色的蝶形假面，每次驰骋疆场她都会戴在脸上，无常是指冥界勾魂使者黑白无常，传闻战场上的小雪性情无常，时而孤傲不群少言寡语正颜厉色，与黑无常一般凶相，时而直率开朗巧言利口放浪形骸，与白无常一般笑颜常开，此为沙场上敌军对她的称呼，至今闻之色变。”

　　赵云冰颔首不语，墨色如潭水的桃花眸不知在酝酿什么。

　　只听赵圣天又道：“想必她近日真的有事，先放宽她两日再催她去任职吧。”

　　赵云冰听罢拱手答是，算是接下了口谕。

　　那夜风小，却带着刺骨的寒气，赵云冰没有去找陈雪月直接回了庆霄殿，顺道命墨竹安排好舞儿。

　　花落亭与那婢女的相碰太巧合了，他思来想去，恐怕是雪月的意思，他还真是不了解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