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子湖畔,碧水清透,柳枝纤纤。
清晨的西子湖是安静美好的,湖边行人寥寥,偶尔能看见几个穿太极服,手持剑器的老大爷聚在一起,你一招我一式来回交流。早起的妇女端着舆洗的衣物穿梭在小巷中。年幼的孩童三三两两结伴上学,清晨的炊烟里伴着银铃般的笑声。
一切都是安逸又平凡的样子。
突然闯入的太宰治和张起灵就与这里的平静格格不入。
刚一下火车,太宰治就拉着张起灵跑到路边大吐特吐。
太宰治一手扶着电线杆,一手难受地抚住胸口,面色发青地从嘴里哗啦啦吐出酸水。没有任何食物残渣,只有一些酸水。
谁也没想到,曾经上能开直升机轰炸,下能坐游轮开派对,把飚车当常态的太幸治竟然晕火车。也不算常规意义上的晕车,火车上鱼龙混杂,人挤人跟沙丁鱼罐头似的,各种气味交织在一起,那滋味,举世难闻。可不把太宰治这娇生惯养的人给弄吐了。
毕竟太宰治离家出走前十几年是家族小少爷,后面被森欧外收养没吃太多苦,成了港黑首领更是位高权重,万人瞩目。可以说,他的出行一般都有专车专机接送,所有污秽不洁都与他无关。
所以他也没想到,坐火车竟然是件这么辛苦的事儿!
于是,就有了现在这一幕。
太宰治不停地吐着,张起灵在一旁着急地干看着,感觉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能虚虚地用手拍拍太宰治的背,像是照顾吐奶的婴儿一样小心,生忙用力太过让太宰治更难受。
“你没事吧?”张起灵眉头紧锁,担忧地问。
“没、唔、事”话未落,哇地一下,太宰治又吐了。
这次又呕出些酸水,不多,一会就没了。之后,他再怎么吐也吐不出什么东西,只不停地干呕着。
“小心些,要不去医院看看?”张起灵小心翼翼地建议。
太宰治吐得太厉害了,像是要把胆汁吐出来一样。脸色更是苍白得可怕,不见一丝血色。
他在和太宰治相处的这些日子里,在山上难免有些不方便的时候,他曾看见太宰治绷带下掩藏的累累伤痕,刀伤、枪伤、灼伤……甚至还有刑讯留下的种种伤疤。整个人活生生地像个伤害展览大全,各种各样的伤疤都能找到,让人忍不住怀疑他是怎么长这么大的。
到了医院,检查身体的时候不可避免会被被医生要求拆掉绷带,这样,他一身的伤就瞒不住了!
“不用,我好多了。”太宰治直起腰,顺手从张起灵口袋里摸出一块手帕,轻轻擦拭了下嘴角,又把手帕折了折,又塞回张起灵那儿。
张起灵:“……”
瞳孔地震,懵逼的看着太宰治的一系列动作。
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疑惑。就是此刻张起灵的真实写照。怎么我口袋里会有这个东西?我从来不用手帕,这是谁的?他怎么知道口袋里有东西?他怎么又放回来了?
太宰治看出张起灵平淡眼神下的震惊疑惑,砸了咂嘴,等嘴里的苦味稍稍淡去,才回复道。
“灵酱,别这个样子嘛!傻呆呆的,不就是块手帕吗?我放的啦!你帮我收着就好了。”
太宰治拉着张起灵撒娇,小尾音几乎要翘上天。
张起灵无奈低了头,“下次告诉我。”也不再言语。
默许了太宰治在他身上存东西的行为。
“像只小黑猫”张起灵心想。
娇气又狡黠。
“走了。”张起灵牵着太宰治的手,专挑人少的地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