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指不定的热闹

顾城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认真道：“今天叫我出来什么事，你不知道干这种职业的人很忙吗？”

　　“今天不是周六吗？怎么，有新病人？”木泽眨巴着眼睛道。

　　“你小子看起来倒是聪明，怎么不会想想，一个已婚人士除了工作就没有其他要做的吗？”

　　“那你还要做什么？”

　　“果真是小屁孩，什么都不懂，我老婆不需要人陪吗？”

　　“哦。”木泽点点头，“你是在备孕啊！”

　　顾城当场喷出一口咖啡，弄了木泽一脸。

　　木泽无语，无奈的伸手抹了一把脸，道：“叔，别激动。”

　　顾城搞不懂木泽的脑回路，陪老婆咋就成备孕了呢？

　　顾城擦擦嘴，道：“真搞不懂你小子脑子里一天都想些什么东西。还有以后不准叫叔，我才三十岁，还没有老，你要叫哥。”

　　“好的，叔。”木泽悠悠的道。

　　顾城感觉备受侮辱，“都说了不准叫叔，叫哥！”

　　木泽点点头，看了一眼顾城，然后认真道：“哥，谢谢你……”

　　顾城被突如其来的谢谢搞懵了，看向木泽，小子的眼神有些躲闪，似乎说出这句话费了好大劲儿，有些不好意思。

　　顾城笑了笑，道：“没事，应该的，你好了就是对我最大的谢谢。”

　　“嗯。”木泽乖巧的点点头，继续道：“我转学了，C市最好的那所学校——第一中学。”

　　“和你要做的事有关吧。”顾城淡淡道。

　　“嗯。”

　　“可我感觉我永远掀不起那件事的面纱。”这句话他没有说出口，而是说：“爸爸在的学校我呆了两年，没有找到有用的，我想着妈妈在那所高中上过学，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顾城抬头打量着眼前的男孩，心里莫名的悲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木泽，听我说，有些事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就让它过去吧，既然旁人都这么认为，你应该放下它，你还小，别活得太累。”

　　木泽有些激动，道：“正因为旁人都这么认为，我才更要查出真相，我为什么要认为旁人认为的就是对的？凭什么？”

　　顾城见木泽如此执著，只能语重心长的说：“希望旁人是错的，你去做你的事情，我不拦着。但我还是要劝一句，作为你的主治医生，出了问题要立刻给我打电话，有什么想法也必须和我说，心里治疗是个漫长的过程。既然你叫我一声哥，做哥的愿意和你一起扛，不管结果如何，我也愿意和你一起分担。”

　　木泽听罢，鼻子有些发酸，说：“我知道了，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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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顾城告别后，木泽孤身一人去了新学校，公交车上，他坐着，看向车窗外，又开始发呆。

　　其实那句“谢谢你”后面还有话，也许是因为木泽自身的原因他没有说出口。

　　他想谢谢顾城这么多年来，一直照顾他，不把他当病人看待，倒是看作他亲兄弟般对待，在他算是最黑暗的时候让他漆黑的周遭有了裂痕，然后放进了一束光，让他有了光的希望。

　　——

　　景毅和青宇航开着车瞎逛着，路过自己学校——第一中学附近，骤然见到一大群少男少女分成两派，似乎起了争执。

　　“阿航，你看那儿。”景毅咬着吸管，示意开车的青宇航看一下。

　　青宇航随意看了一眼，道：“又是哪个脑残在这儿挑事儿。”

　　“肯定是哪个富二代仗势欺人，见哪个不顺眼了，我最反感这种人了。”

　　青宇航微微一笑，道：“要不要看看，我见这人挺多的，到时候打起来指不定的热闹。”

　　景毅想了想，点点头，表示可以。

　　那群人争吵着，人多声音杂，听不清在说什么，旁观的人慢慢聚集。

　　两派人似乎达成了某种协议，都朝着同一个方向去，开豪车的开豪车，骑机车的骑机车，那叫一个浩荡。

　　“阿航，他们干嘛去？”景毅疑惑的问道。

　　“这人打起来会引来警察，他们应该去人少的地方，到时候出了点事好私下解决。”青宇航回答道，顺手提档跟了上去。

　　“这样啊。”景毅天真的点点头，喝完了手里的拿铁，咂咂嘴喃喃道：“怎么这么快就没了，早知道就多买一杯了……”

　　青宇航听闻，宠溺的笑了，说：“这么喜欢喝，不如把他请回去，让他天天给你做。”

　　“也不是不行……”

　　——

　　现在是九月的开学季，该玩的要玩够，该吃的要吃足，有仇的报仇，有冤的申冤。

　　这不，在离第一中学有一两公里远的废弃螺丝厂，正浩浩荡荡驶来一波人。

　　各种跑车宝马，限量版机车，扬起阵阵细小沙粒，各种机件发出的声音，让寂静的螺丝厂有了些热闹。

　　每种陈旧的东西，都有自己的故事。这螺丝厂也不例外。

　　一个长相清秀，声音有些奶的男生问旁边有些痞子气，但一身名牌的人道：“海少爷，这里是哪里？”

　　被称呼为海少爷的人，把手搭在那男生肩上，笑呵呵的道：“梓铭啊你刚才M国回来，不知道这里，我告诉你啊，这里可是个好地方。”

　　张梓铭皱眉，有些不解。

　　海少爷道：“你别看这里破，这里以前可是有名混混帮派的聚集地，看见里面的擂台没有？”

　　张梓铭点点头，螺丝厂里有个宽敞的平底，正中间搭起来一米多高的高台。

　　“那个地方专门是用来单挑的，看见上面那些黑色的东西没有，那些都是人血。”

　　张梓铭看了看，果真有大块大块黑色的东西，有点紧张的问：“那我们不是冒犯混混帮派的领地了？他们不会杀了我们吧？”

　　海少爷听闻，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道：“不会的，早在几年前，那些混混老大被一网打尽，现在还在牢里吃牢饭呢！梓铭你就放心吧。”

　　张梓铭哦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就这样一群人进了厂。而有些没有进厂，自然是看热闹的。

　　以海少爷为首的一群人走上擂台，另一群则是以一个穿粉色骚气西装的胖子为首。

　　海少爷先开口，嚣张的骂道：“死胖子，老子不爽你很久了，老子一定要你进医院。”

　　胖子也不甘示弱，傲娇道：“你才死胖子，你这个海王八，看我不把你打哭叫我爸爸！”

　　“呸，你算老子， TMD，来啊，看我不废了你，让你回家找妈妈！”

　　“……”

　　两人破口大骂起来，张梓铭不喜欢这样的场面，默默的退到了一旁，见这样的场面很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