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长安古都：春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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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情提要：此文内容不是正规历史，有改动添加和想象的成分在其中，仅供娱乐，请勿当真 。若想了解准确真实的大唐历史，建议去看历史书哦～

* START*

2月，开元初年，漫天飞扬的雪花如鹅毛般纷纷飘落。漫步于山林之中，一颗颗细小的冰珠悬挂在枝头上，被若隐若现的阳光折射，发出七彩的光。远远望去，一闪一闪的，仿佛就如蓝宝石一般。

白茫茫的大雪覆盖了整一片天地，一眼望去如身处云端，望不到尽头。

在这刺骨的寒冷中，暖意却丝毫没有减少。天还没暗下来，家家户户却都忙的不可开交。小孩子们早早拿起大红灯笼，挣着就要去挂。老人们也早已聚在一起，磕着瓜子仁儿，絮絮叨叨地交谈起来。家家的炉火都早已生起，妇人们忙着制作各式各样的点心和菜品。悄悄拿出一枚硬币放入饺子里，默默祈祷着家庭美满与幸福。各家长辈也早已为串门准备起来……

在这灯火相映的时刻，每个人都洋溢着笑容，妇人们娇俏地交谈，孩子们悄悄许着愿。

“今年啊——是大唐开国初年，战乱终于结束了，我们终于得以度过一个平安的新年了！”

妇人抿唇而笑，轻推身旁的小女孩：“阿然，有什么祝福想说的吗？”

一个叫“阿然”的小女孩猛地站起身，低头思索了一会儿。抬起头，嘴角勾起，绽放出灿烂美好的笑容，在这灯光中温暖的不可思议：“本来以为，这次的皇帝也和之前一样…可是却大不相同！竟然如此顺利的就带我们全国度过了难关！”女孩上牙微露，激动道：“本以为…这个新年又要耽误了，可是如今啊……”她望向窗外，火红的灯笼与洁白的雪地相映成趣，在渐渐变黑的天空下散发着温暖的红色光芒：“家人平安，阖家团圆！”

“我很满足，很幸福，我没有什么想许愿的……”她望着窗外灵动飘扬的雪，望着窗户上自己幸福的倒影。

“如果——非要许愿的话，那就希望我们大唐有一日，能够成功统一全国，让千千万万的，那些还没有被拯救的苦难百姓，都和我们一样，开开心心，安居乐业！能够阖家团圆，能幸幸福福地和家人生活在一起！”

火光在女孩明媚如星子的双眸里形成倒影，像是跳动的、充满生机的火苗。

妇人听闻此言，笑着轻轻把女孩带到怀里，摩挲着她软软的脸庞，在她眉心落下一吻，轻柔地说到：“是啊……要相信，一切，会越来越好的。”

“我们……都要顺顺利利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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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大臣们早已上完早朝，忙完工作在家中陪伴家人，家家灯火通明，鼓乐奏起，热闹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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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并不是所有人在这时都这般幸福快乐，同样的时刻，有人却在暗自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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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古都，深宫之中，李渊独自一人在金銮殿里，坐在高高的龙椅上无声地望着下面的台阶和空旷的地面。

他轻轻闭起双眼，眉头微皱，仿佛在想什么东西。

金銮殿如此空旷，里面除了他再无其他人，无尽的冰冷悄悄侵入骨髓，冷的刺骨，纵然是点了一排排的蜡烛，似乎也无法融化那在金銮殿中冷酷的死气。

微暖的蜡烛映出了他冷酷的脸庞 ，纵然是闭着眼却也无形中携带着上位者的威严。此刻，却是彻底卸下了伪装，面容变得和蔼，周身的气息也开始逐渐回暖 ，这时，他也仿佛只是一个和蔼可亲的老人。

望着那漫天的白雪，思绪却早已飘忽到了远方，仿佛一切都没有改变，依旧是那洁白的雪地和绽放的梅花。

远方，似乎一个少年正在缓缓奔来……

他难得的愣了神，却见那少年已经大踏步的来到了跟前 。他张嘴似是要开口，可少年却抢先一步说道。

“你真是的！知道平定天下是你的目标，但也不至于为此日夜操劳到连饭都吃不下吧！”少年挑了挑眉，一副鄙视的模样。他还未达言，却见一个冒着热气的东西飞了来。

下意识的，他后退了几步，然后想到了什么，有些狼狈地接住了那袋东西。却听少年说到：“啧，李渊你躲什么啊！你兄弟我会害你吗？别把你在战场上的那一套用在我身上！”少年翻了个白眼，言语间是道不尽的嫌弃：“这是桂花糕，我特地给你买的！你可长点心吧，都新年了！”

他低头一看，果然见那还在发热的袋子里，静静地躺着几个白色的糕点。“新年？”他呆呆地怔愣了半晌，许久许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那他们呢？”

“他们”，指的是那些军营里的将士们。少年闻言又翻个白眼：“我让他们都回家过年去了！怎么，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么不切实际的想要统一天下，还甘愿为此‘鞠躬尽瘁’？下次你要不要给我试试‘死而后已’？”言语间皆是戏谑与笑意，少年鲜衣怒马，打趣着。

李渊神情一凛，刚想说“家国大事岂是儿戏”这样的话来反驳，此刻却是回了神。

空空荡荡的金銮殿里，哪有什么少年？

明知如此却还是下意识的看向怀中，哪里有那袋散发着热气的桂花糕？

李渊不由得苦笑，最近，倒是频繁的想起以前的事来了。望向外面那一地的雪，……是因为老了吗？

却是垂下了眼帘，不再自语。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他拒绝了赵淑妃的同游愿望，也拒绝了一向引以为傲的小儿子李世民的宴会邀请，只为等一个人。

高高坐在这从前无比向往的龙椅上，此时却只有无尽的淡然，觉出几分孤独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叫了声“来人”，一个身穿黑袍的老人匆匆前来。

“陛下，请问您有何吩咐？”他弯着腰，眼睛盯着台阶，无比恭敬的说着。

“王公公，吩咐厨房……做一盘桂花糕。”他淡淡的说着。那位王公公应了一声“好”，恭恭敬敬地正要退出殿外，却听背后叫了声“且慢”。

李渊揉了揉眉心，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的说到：“今日是春节，把话带到，就回去和家人团聚吧，不必在这里服侍。”

那老人一愣，笑着谢了一声，却说到：“陛下，老奴如今也七老八十了，儿女们也早都嫁人娶妻，怕是此时都聚在那里欢乐呢。老奴此时前去，倒也扫了他们的兴，若陛下不嫌弃，可否让老奴继续呆在这里？”李渊闻言笑了笑：“罢了，你想便留下吧。”

说完却又闭起了眼，不再说话，陷入沉默。

耳边似乎响起少年的话：“等到以后做了皇帝，你会后悔吗？”

他在心中默默地叹道：怎么不会后悔？他已经后悔了。

只是在这由无数白骨和血肉堆成的道路上，他没有资格再回头。

既然当初选择了这条路，孤独便是他应当承受的。只能一步步走下去，一步步地，一步步地走。

直至黑暗为止。

2022.09.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