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焉之章（九十一）

他们又一次登上了天空城，此时的天空城完全没有了千百年前的繁华，那些房屋已经老旧，斑驳的墙壁随时都可能倒塌下来，街道上积满了灰尘和泥土，可能是因为这里刚刚下过雨的原因，地面还有一些潮湿，只不过潮湿的地面上没有任何脚印，整个天空城都透露着一股死气。

这里好像很久都没有住人了，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早在枭凛风陷入沉睡后，天空城就被向佳悦毁了——或许在向佳悦登基的那一天起就已经毁了，失去了意识的民众，与行尸走肉又有何区别？被控制的，无论是人类还是神明，或许都不比丧尸要好……

“没想到这里的变化这么大……”枭凛风眯了眯眼，空气中粉尘的味道让他感觉有些难受，他有些后悔来这里之前没有带一个口罩了。

“这里早就是一座死城了，向佳悦遣散了所有人，而她一个人居住在这天空城，大概是从那一刻开始吧，三界之中的天界不存在了——向佳悦成了那个世间仅剩的神明，但是她的所作所为，注定了这最后一位神明会不得好死。”

枭言夕环顾四周，不满的皱了皱眉，她虽然一直在管理三界，但是对于天界的事情她是不怎么插手的——天界确实需要新的神明，可是她决不会再让人类有成神的机会！

人类的贪欲是无尽的，或许在人类再次成神后之前向佳悦的悲剧会在天空城重演，亦或是更糟，所以她需要找到便于管控的、思想纯粹的新神，也正因为这个原因，她才会告诉那群概念神来到现实世界的方法。

概念神这种存在嘛，他们起源于人类的愿望，惩恶扬善、正直正义，这些优良的期望被加在他们的身上，只要人类的思想不发生变质，那么他们就永远品格优良。

而且他们便于掌控，即使有了捏造出的躯体，他们的意识依然是存在于意识空间的，如果他们发生变质，那么在意识空间摧毁他们的意识就行，然后又会有新的概念神从人类的愿望中诞生，继续品格优良……

“往凌霄宝殿走吧，那里是整个天空城上唯一一个还有人气的地方了，向佳悦还住在那个地方……”枭言夕说着，朝着一个方向指了指，“不过嘛，她到底有没有收拾那个地方，我也不知道了。”

两人朝着那个方向一直走，泥泞的地面上留下两行脚印，空气里的灰尘导致整个天空城都灰蒙蒙的，他们也不清楚到底还要走多久，只知道大致就在那个方向。

大概过了两个小时，凌霄宝殿终于出现在他们眼前，大殿的装潢几乎保持着原本的模样，相比外面那些几乎要倒塌的房屋要好得多，可是依然不如曾经那般光鲜亮丽，大殿的外墙爬满了爬山虎，门口的台阶也长出了绿油油的青苔，只有几块地方的泥土依然新鲜，大概是经常有人从那里走过。

枭言夕披上斗篷，示意枭凛风跟着自己，然后从凌霄宝殿后院的围墙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