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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海棠花妖

苍兰诀:无意闹春风

又和仙族打了几个月,因为大雨天气,忘川边境一带天雷滚滚、雾气腾腾,仙族便暂时收了兵。

无隐将军趁这工夫休整军队,又纳罗许多战士进来。

这时帝域传来消息,那方的灾情控制不好,已经连续一月爆发大规模病症,眼下百里将军已经束手无策。

连月寒领头一众巫师已经亲自去和巫医一起治疗病症,可都徒劳无功。

巽风只能趁整顿的功夫,连夜赶回了帝域查看情况,可刚入帝域,大街小巷,满地都是全身溃烂哀嚎的族人。

这次三地灾情又转换了一遍,九幽的病症像极了最初南幽的情况,却不会立即灰飞烟灭,而是在身体溃烂中慢慢失去生命体征。

南北幽传来的情况也没多好,日日告急。

百里将军把大致的情况汇报给巽风以后转身又投入灾区的部落,而月寒则一句话也没说,沉着眼看了巽风许久,最后也跟着一众巫师走了。

想来是刚开春雨水多,绵绵不休的大雨饶给灾情增了不少阻力。

巽风刚回来时,先去月华殿看了一眼海棠,却没见她到身影,想来天气不好又跑到花圃中去了,他就没多想,和君泽一起去查看最新灾情的病症情况。

等入夜了,巽风这边着急回忘川军营,又跑回了一趟月华殿,可还是没有海棠的身影。

这让巽风一急,连忙飞到东山头花圃方向,见到一抹红色身影,才让他松了一口气。

海棠打着巽风送的那把红色纸伞,两朵白云栩栩如生的白云画在伞面上,她蹲在地上单手拿着小铲子不知道在刨什么,连自己身上的裙摆、斗篷都落在地上,被泥土和雨水染脏了。

可她那爱干净的性子,竟还不管不顾刨着几棵秋海棠花苗的树根。

“清容。”巽风清冷的声音,有些无奈制止了还在地上勤勤恳恳护花的海棠。

听到这声音海棠猛地回头,看到不远处的巽风立马丢下手里小铲子,站起身子飞奔了过去。

巽风反手搂住扑到自己怀里满是喜悦的海棠,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纸伞,给她撑着。

“你怎么都不打伞呀?”海棠仰起头看着他发丝间都滴着水滴,连衣服都是湿的。

巽风只笑了笑:“跑来跑去的打个伞不方便。”

闻言,海棠不语,她显然是不理解这样的做法。

就在巽风以为她又要开始唠叨时,海棠微踮起脚尖在他因没有休息好苍白干燥的唇上贴去。

只轻轻地像水一样柔的亲了一下。

软着声音向他撒娇道:“你这样不好。”

“嗯。”巽风低低地回了一句,把她搂在怀里,闻着她发丝里清香,他哑着声又问,“我不在的时候你是不是都跑出来?”

“没有。”海棠回答的极快,她记得巽风同自己说过,月族现在外面内乱还有灾情,仙族又打上门来,让月族人看到她一个仙族女子会欺负自己,所以海棠就十分听话没有乱跑。

“这几日下大雨,我只是让他们带着我出来看看这些花有没有事。”海棠说着往旁边的树丛中望去,那都隐藏着巽风安排在她身边的死士。

听到这话,巽风眼眸才有了笑意:“那就好。”

今日月寒看他的眼神不对劲,巽风也怕到时他们又拿海棠的不祥之身说事。

“我现在送你回去,等会还要赶回军中。”巽风牵住她在雨中呆久了十分冰冷的手。

听到这话,海棠杏眼明显暗了许多,缓缓才回复:“哦。”

巽风也看出她的落寞,只得哄道:“应该是快结束了,我会夏季赶回来成婚的。”

等送她回月华殿后,海棠没有立即进去,任是要看着巽风走。

幽长的走廊上,巽风回头看了一眼还在月华殿门前的海棠,一身红裙红斗篷,满身水渍和淤积,连手里的伞垂落到地面上还在滴水。

见到巽风传过身看她,清秀的面容上闪过一抹喜悦,步子都往前迈了半步。

以为她要跟上去,连她身后一直默不作声的死士都往前了一步,可海棠没有再往前,就只看着巽风走了。

“王妃……似是哭了。”等出了宫门,君泽才敢吱声。

巽风不语,他知海棠想跟着自己去,可眼下她一个仙族人哪能去仙月战役的现场。

君泽虽然不喜欢她那娇娇弱弱的模样,可想来她和巽风成亲都两年多了,在一起的时间少之又少,换着海棠的角度,也应是极为委屈的。

巽风何尝不难过,可这兵荒马乱又灾情霍乱,海棠柔弱跟着自己又得这伤了,或那磕着了,也只能让自己分心。

她呆在寄月宫里才能巽风安心,也毫无顾虑。

春雨停歇以后,仙族的天兵又直捣忘川边境,好在这期间无隐将军又收罗了不少人马,才没败下阵来。

唯一不好的消息,无隐将军在战乱中受了仙族猛烈的一击,伤势严重,危及性命。

那时巽风和无隐将军的兵分两路,各带着人马从左右翼杀得仙族措手不及,可当巽风收兵时却接到急报:无隐将军虽胜但被仙族的方鹤单杀了许多强者,连同无隐将军也身负重伤。

方鹤,那位仙族刚冒头的新将,无隐将军说过他有极大的威胁。

等巽风赶回时,军医却在帐外拦住他,无可奈何道:“仙族的法术直穿将军的命脉,可能撑不了几日。”

无隐将军年迈的病体躺在床榻上,本是驰骋沙场的老将,对任何风吹草动都有极高的警惕心,可巽风进来后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巽风附身半蹲在他的床头边上,声音有些低哑:“将军,我也赢了仙族右翼部队。”

记得初见无隐将军,巽风还是个五六岁模样的孩童,他躲在兄尊的身后接受着下面的人朝拜。

人人都喜爱天赋异禀的少尊东方青苍,只有无隐将军带着长子无言来拜见时,对着无言将军道:“旁边这位是二殿下巽风。”

是的,只有无隐将军知道躲在兄长后面怯懦的小男孩是月族的二殿下,也只有他记得巽风的名汇。

他是除了父兄和寄月宫以外的人,让巽风第一个感受原来自己也可以受人尊重。

无隐将军眼里没有高低贵贱,没有强弱之分,只一心为了苍盐海,为了月族。

许是听到巽风的声音了,无隐将军眼皮动了动,微微睁开眼,虚弱到无比的声音断断续续道:“殿下……老夫那佩剑你就留着吧。”

明明他的声音虚弱无比,却直直冲击到巽风心脏深处。

前些日子,无隐将军还嘲笑巽风:“作为一个战士怎么还把佩剑丢了?”

巽风那时就只能讪讪笑着,总不能和他说自己送人了吧。

只是没想到,无隐将军病危前会把自己的佩剑送给他……

春夏交替本是个春暖花开的季节,但被病灾缠绕的帝域传来了无隐将军牺牲的消息。

无隐将军在各个部落中都有极高的威望,一时间各个部落祈祷哀歌也传遍了整个苍盐海。

——

无隐将军走后,就余巽风一人独撑着边境,现今月族人才凋零,又整会像水云天那般有那么多天资聪颖的年轻将领输出。

好在无隐将军和巽风联合突击把这些年轻将领打得措手不及,损失惨重暂退回了水云天边关。

初夏将至,巽风心里也默默盘算起了和海棠的婚期,眼下这战况因是快结束了。

灾情霍乱从未停止过,燥热的天气只会让病症飞快传播到苍盐海各地。

仙族现在在边关按兵不动,九幽军也只能以逸待劳。

巽风收到月寒急报,荒域沙漠一带已经无法压制灾情,而帝域外围也已经渐渐沦陷,南北幽的情报已经无法联通,想来也是受了重创。

了无他法,巽风留下君泽暂守边境,速回了一趟帝域。

可情况比月寒在信笺上描绘得更糟糕,整个帝域人数已经因为灾情骤减大半,百里将军支援荒域,孤身一人前往沙漠中迟迟没有消息传回。

月寒似乎又问了天,头发的白发多得已经不像才一万多岁的年轻男子。

“殿下,若再寻不出灾情源头,苍盐海不用仙族攻打也将被天灾抹灭。”月寒声音沙哑得可怕,面容苍白虚浮。

他已经做了自己所能做的一切了,可还是无力回天。

巽风代替了百里将军的职位,日日强压灾区,听到月寒这话,眸低漆黑一片,现在强压灾区也已经无济于事了。

就如月寒所说,除非找到这莫名其妙灾情的源头,不然苍盐海真的无力回天了。

可无数苍盐海战士前仆后继,都查不到根源,月寒只得拖着虚弱的身子进了星轨阁闭关。

说是闭关,但巽风知他又要想占卜日月星辰来问天。

君泽传回消息仙族暂时撤了军,让人可疑的是,仙族虽上次战役落败,但他们的底蕴深厚,强者基本无伤亡休整休整也能压月族一头,也不至于撤军。

可无论他们是什么原因撤军,总归给苍盐海治理灾情的时间。

事情都会有拐角点,那日巽风只记得帝域内城突然暴乱,无数月族子民人群密集或逃散。

起初不过是以为因为灾情的缘故,月族寻常子民受不住情绪波动,巽风那时在外围部落没来得及赶回,就下令让战士去镇压。

等他回来时整个帝域内城,和寄月宫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有人喊着有细作混入,又有人叫着灾星不祥,直到巽风听到那句“海棠花妖”惊得呼吸一窒。

连忙跑回寄月宫查看,寄月宫已经里里外外混乱一团,都是巫师和军队在追捕一名红海棠妖物。

巽风心脏如鼓般轰鸣炸开,急得往月华殿赶,来不及遮掩面色错愕不堪。

月华殿也有熙熙攘攘的军队视察,但被巽风安排的死士拒之门外,只得一群人在走廊处徘徊。

一排死士拔了刀神色阴寒守在门口,巽风就知出事了。

巡查的小队领头见巽风来了,正欲开口,却被他狠狠踹了一脚,大怒道:“滚!”

巽风心不可抑止地狂跳起来,从未这般急燥过推开了月华殿的大门。

明明是白日,屋内帷幔紧拉昏暗无比,海棠坐在床边,抱着头曲卷成一小团。

“不是让你别出去吗?”巽风对着女孩毫不客气的责备,快步走到她跟前,她那漂亮精致的红色裙摆沾满泥土,连绣鞋上都是。

听到巽风的声响,抬起头愕然看着他,眼睛红红的挂着泪,见了人浑身颤抖着往后退了退。

巽风低眼一瞧,发现她衣袖上都是已经干巴了的棕色血斑。

连忙蹲下查看:“哪受伤了?”

可看了一圈都没见伤口,许是蹭到了别人的,这巽风更加怒了:“和谁打架了?”

海棠不语,只抓着裙摆,脑袋低低地不敢看巽风。

巽风咬牙,忍着骂人的冲动:“不准再乱跑了听到没有?”

海棠还是默不做声,身子颤抖得厉害。

这惹得巽风不好再用重话说她,瞄到掉在地毯上金花络发冠,他动作极重把它戴回海棠头上。

语气缓了缓:“戴好,没有人敢动你。”

可眼前的女孩宛如受惊的白兔,只低低抽泣着,巽风拽着她的胳膊往自己怀里带,搂住她软细的小腰。

声音压得低沉沙哑,显得凶巴巴的:“行了,别哭了,还敢乱跑吗?”

海棠淹声灭迹般,一句话都没说过,把巽风坏脾气都磨没了。

“你在这里好好呆着,我先去把外头那些人解决了。”巽风声音柔了些,轻轻地额间落在个吻。

想来她被吓得不轻,平日里再怎么委屈至少会和他吐槽,巽风无奈正欲起身,却被抓住衣袖。

“对不起……”女孩的声音沙哑得可怕,像有话要说,可哭久了呼吸都抽搐起来,没了后话。

见她水蒙蒙的杏眼终于看着自己,巽风松了一口气,手指帮她掩去眼角的泪,安抚着:“好啦,我不气就是了,等会回来再陪你。”

海棠缓缓松了手。

巽风刚出月华殿,侍卫就来报:“殿下,大祭司请您移驾星轨阁。”

本就想去找他,没成想他倒先寻来了。

月寒坐落在星轨阁主位上,满头白霜已然看不出一丝乌发,白骨无力的手轻拿着茶盏,漫不经心地抿了一口。

见巽风来了,昏暗的眼眸朝他望去,苍白的薄唇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轻笑:“榆叶梅、红海棠……殿下还真什么慌都能扯。”

巽风眼睫轻动,本是来质问的可视线落在他白发上,声音缓了几分:“城里的异动,巫师带头做乱是大祭司所为?”

听到这话,月寒唇角的笑意更深了:“殿下这时还要护住她?”

巽风见他没反驳,眸底一片寒凉:“她什么都没做过,又何必把罪名罗织给她?”

月寒面色如常,不紧不慢抬起茶壶给杯子满上,语气淡然:“异动与我无关,我也是方才才听到传闻。”

说着他幽暗的眼神落在巽风身上:“不过,这次灾星卦象还是落在寄月宫。”

巽风冷冷一笑,转身就走,对他们这些只信没有任何实证就定罪的巫师他也不想多言。

“殿下难道要为了一名女子把苍盐海子民生死置于一旁吗?”月寒带了些薄怒,可巽风没有停下的意思,头也不回往门口走去。

“哐当”一声,茶盏碎落在地上,月寒声音冷到极致:“难道殿下不想知道为何水云天的海棠仙君会传出不详流言的原因吗?”

巽风猛地顿住脚步,眸色有分波澜,转身看向他:“什么意思?”

月寒目光冷冽盯着巽风,坐在位置上缓了片刻才道:“三界里会占卜卦象,问天寻星月的都知当年水云天有一位红海棠的仙君,因自身不详导致仙族的战士覆灭,本是一支年轻的天才领袖队伍,可那场大战除了那位海棠仙君无人生还。”

闻言,巽风一片黯然浮于眼眸,双眉紧颦,许久才道:“什么时候的事?”

月寒神色有了颓势,语气淡了些:“那时我还未出生,按传闻的时间估摸着因是当年赤地女子扬名天下不久时。”

巽风眸子一如既往清冷:“那时清容也未化形。”

赤地女子一出生就是上神,立名三界怎么着也有三四万年了,可海棠才两万五千岁。

不对,是两万五千零三岁。

她日日在自己耳边念叨着这些,还天天纠正她比自己大了一万八千岁要叫姐姐。

饶是巽风不想记,也已经被她磨得耳根子都破了。

月寒听到这话明显神情一泄,语气也有些怀疑:“可这些传闻都是从仙族流传出去的,许是时间上被传来传去有些错误。”

巽风冷傲的双眸仿佛没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满寒光:“大祭司既然没法证明,就不要把所有的罪名罗织到本王的王妃头上。”

月寒眼睫轻动,沉思一会,还欲开口说些什么,巽风又道:“你也是自小天赋异禀,被世人所鄙凝排斥,现在又何必把你的过往放在一个女子身上重蹈覆辙?”

月寒讶然,一双昏暗的眼眸看着巽风,显然也没料到他会提起自己的过往。

“大祭司还是多思量思量吧。”巽风淡淡地留下一句话便离开了。

巽风刚出门,就见一名死士朝自己这个方向飞奔而来。

心口一紧,睫毛颤了颤,有不好预感:“清容……”

“殿下!”戴着黑斗笠的死士刚到巽风跟前,只“唰”到一声,那位置上只留下一缕黑烟,已然没了巽风的身影。

巽风回到月华殿时大门敞开,快步进了去,就见珍房的女官、尚阁的绣娘跪在地上。

几名死士见了巽风,连忙行礼:“殿下。”

巽风扫视了一圈都没有海棠的身影,顿时间一阵心慌:“王妃人呢?”

为首的死士低下头:“我们进来时只有这几位女官在,并没有王妃的身影。”

听到这话,跪在地上几位女官才颤颤巍巍道:“殿下,我等只是来送婚服凤冠,进来时没见到王妃身影,这才寻了门口这些护卫问话。”

见都在着急撇清关系,巽风怒吼道:“那还不去找!”

相比起来,那名死士司空见惯这些场面,语气十分平缓:“殿下,已经命人去寻王妃了,可眼下外头正乱,我们也不知王妃能去哪。”

巽风眸子一黑,甩了甩衣袖,自己快步朝月华殿上方的天台走去。

绿意盎然的草地上空无一人,巽风唤了传声鹰,连哄带骗留了几句话让几只小雄鹰去寻人。

这会子他后悔刚刚不该和她发脾气,她性子软,最怕恶人了,见谁面凶就躲。

想来是惹她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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