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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嫌太慢了

情殇归

被李东煦成功从母亲的擀面杖下解救出,我悄悄的躲在窗下,矮身偷偷的听着里面的对话,听着听着,面上的红晕就慢慢的、一点点的染满了整张脸,太阳渐渐西沉,余晖映着面庞,让我的眼眸闪着霞光……

在我偷听时候,南贵见到我要说话,被我用食指抵唇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给制止了,他无声的笑了笑,摇着头就去拿东西,我继续听着,但见面前黑影笼罩,一只大手牵住了我的手,慢慢的拉起我,牵着我朝那张旧桌子走去,搬起了桌子向我住的屋子去了。

我马上跟过去,进了屋,他环视一圈,找了个位置放下,走到我面前,手指轻点我的鼻尖,低低的柔声道:

“还会偷听呢,让岳母知道,又要恼了。”

我看了一眼屋外,见没人,也小声道:

“刚才你没看到我娘都要打我了,你要和她说话,她再恼你怎么办啊,我这不是想着,一会冲进去准备挨打嘛。”

听我这样说道,李东煦一个没忍住,就将我轻揽入怀,低笑着说道:

“呵呵,那是我错怪姗儿了,这是为了要救我才偷听,是我的不是。”

靠在他的怀中,心中暖暖的,还有些眷恋,少女情窦初开,懵懵懂懂间,还记得一些规矩:

“放开,被人看到。”

“谁能看到,主屋里的二人正喝着茶,聊我们的婚事呢,岳母正忙着,现下只有我们俩人闲着。”

“还有南贵呢,刚刚我在厨屋外时,他就出来拿东西了,万一呢。”

说着就微微动了一下身子。

“别动,就说几句话,我们还要回去煮饺子呢。”

听到他温柔的声音,我安静的点头,靠着他的怀抱,闻着淡雅舒心的气味。

“我刚才说的都听到了?心中可还有疑虑?”

我在他怀中轻摇着头。

他将头微侧贴近我耳边,低语:

“岳父的腿伤怎么样也要两个月才行,到时我们成亲,可好?”

温热的气息吹拂着我的耳垂,暖暖的,痒痒的,一直痒到了我的心里,声音中不自觉的也带出柔情:

“两个月?是不是快了些啊?”

“这还快啊,我已嫌慢了,我明日就想把你娶回家,就这样抱着你。”

“孟浪。” 我娇嗔道。

突然我耳垂处一痒,清楚的感受到他温柔的唇亲了一下,似羽毛般掠过一直拂到我的心尖,轻轻的,软软的,柔柔的,让人心神荡漾。

一刹那的怔愣,还不等我反应过来,已被他放开,面上还带着狡黠的笑,柔声道:

“走吧,我们去帮岳母煮饺子。”

我还处在惊诧中,他牵着我的手就向屋外走去。

走到厨屋前,他侧头打量我一番,意识到他看我,茫然的回看他。

他低低的说一声:

  “放轻松些。”

松开了我的手就走进厨屋了,我才明白他在看什么,忙收敛了思绪,面上尽量从容,耳尖的红却是再明显不过了。

母亲看到我二人进来,手上的动作没停,没好气瞪了我一眼,道:

“要你给我帮忙,你却跑出去偷懒,放东煦在这包饺子,可好意思?还不过来,中午的菜热一下,烧水该煮饺子了。”

“娘,我没有偷懒,把那张旧桌子放我屋了,嘿嘿,娘,我现在就热菜,您不气我了吧。”

“生气,等东煦回去,我还是要打你,不像个样子,给我丢人。”

“别打了,您把我打坏了去哪找我这么好的女儿,嘻嘻。”

我走过去撒娇的摇着母亲的胳膊。

“别摇了,快点干活吧,你看不到东煦在生火呢,我平时怎么就把你惯成这个样子了呢。”

放开母亲的胳膊,向她吐了吐舌尖,就去准备热菜了。

李东煦这边已经把两个灶头都生起了火,我便开始热菜,他向另一个锅内添了水,就出去了。

须臾间,他和南贵进了厨屋,小小厨屋显得拥挤起来。

问过了母亲便指使南贵拿了碗筷,母亲见锅内水滚了,就开始煮饺子。

我将菜都热好,由着李东煦和南贵拿去上桌,刷好了我这边的锅。

正好母亲煮的饺子也好了,端看着一个个胖乎乎的饺子,真是可爱极了,有点像……银锭子,个头像十两那么大的,嘿嘿,想着,就笑了。

母亲和李东煦都看到我端着饺子,不动,傻笑,同时出声道:

“你这孩子是咋了?端着个热饺子傻笑。”

“姗儿,不烫手吗?”

我面上还带着笑,听到声音,抬眸,眼神还带着点懵,手中的那盘饺子已被李东煦拿走,忽感手上是有点烫,忙摸着自己的耳垂降温。

母亲看我这个傻样子,又看到李东煦端着饺子的背影,不觉长叹了一口气:

“唉~~~怎么就没有发现你是个傻的,看到吃得竟这般傻呼呼的,他到底是看上你什么了?”

“娘~~~”

我又要撒娇,却被母亲拦住,嗔道:

“快端吧,可别再发傻了。”

又一盘饺子就放在我手里了,我这次没敢再想银锭子,马上就端走了。

屋外暮色袭来,屋内气氛热闹。

饺子就像黑夜空中的一轮弯月,家的温暖,团圆的幸福。

晚饭吃的热络开心,特别是我,再没有中午的食不知味,李东煦还是时不时夹着菜给我,看我爱吃就再夹些,见我不爱吃,就直接夹到他的碗里,我虽还是有些害羞的,却已能够坦然面对了。

父亲、母亲和李世国倒是聊得特别开心,桌上除了我,其他人都喝了点酒。

说好晚上只喝一杯酒,父亲和李世国,在愉悦的气氛下,二人联手还是向母亲又讨要了一杯,面上也不知道是酒染的红晕,还是高兴的红了脸,连带南贵都坐在桌上喝着酒,开心的笑着。

我偷瞄了一眼母亲的酒杯,想尝尝这酒是不是与我儿时记忆的味道不同,怎滴瞧着大家喝得都这么香,不就是入口辣辣的嘛,便听到李东煦低低的柔声道:

“这个酒有些烈的,你不适合,酒坊里专门有为女子酿的桃花酿,桂花酿,明日我给岳母和你拿些过来尝尝,不过也不能多喝,有后劲的。”

“还有女子能喝的酒?是不是甜的?后劲大吗?会不会一喝就醉?”

“甜的,算了,你还是别自己喝了,等成亲后,我看着你喝吧。”

李东煦温柔的看着我那好奇又兴奋的小眼神,估计不会是浅尝,还是等成亲后,就他一个人看到我的醉态好了,该是很美好的,心中有些小小期许。

“别啊,你怎么这样小气。”

话峰一转他就不给了,我当然是不乐意了,下意识声音高了几分,引来了注目。

“煦儿,为何小气,姗儿是你的媳妇,以后咱们李家都要姗儿管着,你不许藏私。”

“姗儿,娘是怎么教你的,你又要什么了?怎么就说出了小气?”

父亲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李东煦,大致是知道了,含笑道:

“东煦啊,是不是姗儿向你要酒喝了?”

“爹,我没有,是他自己说明日要给娘和我送来的,后来就不给了。”

本来底气很足的同父亲说,自己说着话都觉出不对劲了,声音也就越来越小了。

李东煦掩唇轻咳,满脸笑意道:

“咳,是我说要给岳母和姗儿明日送些桃花酿和桂花酿的,适合女子喝的,明日还是会给岳母送过来的,至于姗儿还是别喝的好,那酒虽甜,但后劲也是有些的。”

说完还不忘看了一眼我正用水灵灵的大眼睛瞪着他。

李世国一听就大笑起来:

“哈哈,我当是什么事呢,姗儿啊,咱们家的酒都是你的,以后有的你喝,估计是煦儿不放心你,要看着你喝吧。”

母亲一听这话,扶额无语,再也不想看我这个女儿了。

父亲笑道:

“嗯,东煦想的周到些,以后再喝,不急,不急。”

还好这个话题很快就过去了,又喝着聊了一会,天已经黑透了,夜路难行,李家父子也不再久留,就准备告辞往家走了。

临走时还再说着明日来提亲的事,母亲和我一直送到院门口看着上了马车,三人与母亲道了别,李东煦又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便离开了……

关好院门,母亲拉着我回屋,扶着父亲到炕上躺下,今日父亲着实累了。

手脚麻利的收拾妥当一切,回屋给父母倒了杯茶,自己这杯茶还没喝到嘴,就听到母亲的一通数落:

“他爹,你可知今日你的好闺女可给你露了大脸,继承了你的英勇,你说我这些年的教导是不是她都就着饭吃了,这糟心的女儿到底是不是我生的?”

父亲乍听,便挑眉看向我,我只好歉意的笑了笑,不敢再看他们二人,双手捧着茶喝着,那小模样着实乖巧听话。

于是母亲就将她最生气的事与父亲学了一遍……

“哦?你是没打到她?”

“没有,东煦进来把她给救了,她就溜了。”

“那东煦呢?”

“是个好孩子,留下和我一起包饺子,哼,还给她说情呢。”

母亲瞪了我一眼,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说情?都说了什么?”

母亲又向父亲叙述了李东煦在厨屋同她讲的话……

“是个好样的,唉……我没看错。”

“嗯,东煦的话确实让我这心啊,放下了。”

“我说的是,我的姗儿是个好样的。”

“啥?你们俩是不是想气死我,你还夸她?对,好样的,徐姗壮士,你爹夸你呢,你明儿个就去山上打大虫吧。”

“哈哈,媳妇,你莫气,让他们两个单独谈一下是我们同意的,其实我和你担心的不是一回事,东煦的人品我还是信得过的,我是担心姗儿说不出自己心中所想的顾虑,怕是和我们说的头头是道的,对上东煦,女儿家的矜持劲一上来,想问的,想说的都没说,就答应了,那才是后患呢,现在好的坏的都说出来了,反到是好事,你觉得呢?”

“哼哼,徐姗壮士哪里有矜持,她啊……”

“娘!”

我急声制止母亲的话。

“怎滴?徐姗壮士敢做不敢当吗?不能和你爹说啊?”

“娘,爹今日累了,您也累了,要不然咱们都早早休息吧。这样啊,爹娘先聊着,我回屋歇着了,爹娘也早些休息。”

父亲点点头示意我离开,我福身一礼跑出门了。

出了主屋,还能听到母亲冲着父亲嚷着:

“哎?你怎么让她走了,我话还没说完呢。”

阻止不了母亲说话,我只能走为上策了,再呆下去,怕是母亲越说越恼,火气上来真要开打怎么办。

收拾好自己,回到屋中,没有点灯,借着窗外皎洁的月光,躺在床上,脑海里波涛翻涌的翻出一个个画面,李东煦那温柔的笑脸,耳畔回荡着他每一句温柔的话语,想着想着,便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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