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天微亮，清洁工开着电车照常打扫自己负责的区域。
人们素质的提高，街上没有什么垃圾，最多的就是些落叶，清扫完就能回家休息了。
这时一辆破旧的无牌面包车驶来，一阵风刮起地上堆积的落叶，清洁工破口大骂后望着远去的面包车，只能无奈的将散落的树叶笼起。
这天有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意境，松散的棉云透出些晨光。
破损的面包车刹车停在路边，坐在后面的男人用棍子抵开关不上的后备箱，眼神示意身后的人动手。
几个大麻袋被人推下车，做完这一切面包车快速的离开现场。
天光大亮，市场开始吵杂起来，卖东西的小贩支起了摊子，打开了门市。
这辆破破烂烂的面包车在市场里转了几圈消失了身影。
待清洁工打扫完时，开着车瞧见了路边的几个麻袋，她皱着眉气愤的停下车，向几个麻袋走去。
抱着好奇心，清洁工打开了麻袋，只见人血淋淋的蜷在麻袋里，吓得清洁工当场瘫软在地，里面的人喘着气，试图呼救，可他的嘴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用那双空洞的眼睛望着前方。
“蔡队，技术那边调取了监控录像，车到市场就不见了，那段地方没有监控。”
“几个人都灌了水泥，正在医院洗胃。”
蔡永强点点头，将证物袋里的录音笔放在桌上：“李飞到了叫他进来。”
播出的电话一直为关机状态。
昨晚马雯拷了他，手机也被收了，等她买好了早餐，得到消息，再到局里已经是早上九点多了。
马雯最后打的士到警局，两人剑拔弩张。
李飞常服都没换，进入禁毒大队直往蔡勇强办公室奔。
蔡永强见人来了：“坐。”
随后播放录音笔里的东西。
录音里的人哀嚎着，不服气的怒骂，扬言招惹他们塔寨下场会有多惨，录音笔里听不到其他人的声音，只有这帮人的怒吼、哀嚎。
接着就是重物击打骨头的声音，哀嚎盖过了骨头碎裂的声音，语音里听不出来，但遭受着一切的男人清楚的感受到腿骨断裂的疼痛。
其他人见壮纷纷打着寒颤。
一个个被折磨得不成人样，有灌玻璃渣的，灌水泥的，球棒击打的。
玻璃渣怎么灌，用水管塞在嘴里，用木棍捅进去。
前面的人受苦受多了，总有胆小嘴不严的招出来。
不想受罪就把他们问的问题说出来。
那颤抖的双腿，尿液从裤管一路往下，淌了一地，磕磕巴巴的交待自己知道的事。
要说这帮人也是心狠手辣，这些人被折磨得不成人样，只留下了个会求饶有嘴皮子的人。
录音笔里交待了陈光荣是如何死的。
“有什么看法。”蔡永强问。
李飞我去医院看看。
毫无头绪。
东山这块他们盯了那么久，凭空出现了一股新的势力，不惜得罪塔寨这个地头蛇，实在是想不通。
医院里，刑侦的人正在问话。
楼上的连着的ICU都住着这些人，能说话的那个在普通病房。
李飞站在门外，透着玻璃看着病房的情况，护士站在他一旁介绍着男人的情况。
不受控制的尿失禁，整个人精神比较恍惚。
男人双手被束缚在床上，警察站在他面前，进行循序渐进的询问，男人的回答磕磕巴巴，问着男人突然尿了出来，尿液渗透厚厚的被褥滴到了地上。
开始情绪崩溃，开始挣扎，双腿发软使得他做不了太大的动作。
病房里的护士手疾眼快的给他打了镇定剂。
里面的刑警只能无功而返。
见是李飞，两人再带李飞前往ICU，并介绍着伤势，以及己方所得资料。
站在走廊外一间间的观望。
里面有些人下了病危通知书，有的截了肢。
他们的亲人在ICU外痛哭，哭得瘫倒在地。
李飞眸色沉重，看着乱作一团的走廊，闹事的颇多，刑侦的人只能劝说，阻拦，包括精神状态不怎么好的蔡军。
师傅死了，让他很是伤怀，塔寨的人更是冲他吼，说他是塔寨的女婿，他要是不为里面躺着的塔寨血脉做事，还他们一个公道，就要告到三房，不给满意的结果，他们会写信举报。
其他人倒是不怕胡搅蛮缠的塔寨人，可蔡军不一样，他此刻就像夹在饼干里的夹心。
见李飞来了，他冲到李飞面前质问他，让他别多管闲事，这是刑侦的地盘。
“胜文的案子你要来插手，这事你也要来，怎么你在禁毒大队待不下去了是吗，哪都有你。”
李飞我有文件。
近些日子的不顺心，让蔡军很是恼火，他抓着李飞的衣领：“这不欢迎你。”蔡军想到了，李维民那日的做法，加上今日的施压，他一贯看不爽李飞背后有后台，做什么都顺风顺水的样，李飞的到来让他有了突破口，将所有的情绪撒在李飞身上。
“刑侦的事有必要跟不相关的人交待吗。”蔡军用力的推开李飞，用眼睛刮着在李飞身旁的人。
现下陈光荣不在了，蔡军也是他的得意弟子，在刑侦说话也是有些份量的。
李飞拍了拍褶皱的衣领。
李飞怎么，还没接到陈光荣是黑警的通知吗。
李飞也不顾同学情谊跟他客气，事关塔寨事关宋杨。
蔡军一时话比脑子快：“你凭什么侮辱我师傅。”等反应过来哑了火。
刑侦的人都跟在李飞身边，将这里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李飞，那么配合他。
其实大家都不知道，汇报也是上面的意思，全全配合禁毒大队，陈光荣的事上面做了处理，说他是在岗被黑恶势力盯上，活活打死的，蔡永强做的申请，这是对陈光荣以前恪尽职守的慰籍。
蔡军不找茬李飞绝不会说出口。
若不是蔡军多一嘴他们怎么会被设计。
那日在林胜文家咄咄逼人，口不择言的蔡军，会想到今天的情景吗。
他的好师傅是个黑警，他能想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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