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空白的空间中,裕昌呆愣的坐在地上,将自己缩成一团。
她早就没了郡主的傲气了,痴等凌不疑二十年无果,嫁入凌家前未婚夫婿被杀,大母被厌弃送入庙观,后半生被夫家嫌弃欺辱。
桩桩件件,仿佛她这一生唯一的运气就是生成了郡主。
而无生看着眼前的女子,灵魂上怨气不断增长。
轻挑眉眼,声音中带着蛊惑:“怨吗?恨吗?想要报仇吗?”
裕昌的身子一缩,仿佛才看着这一切,但听到报仇二字,眼中乍现光芒。
抬起头,却愣住了。
在都城中,很多人说她愚蠢、刁蛮、跋扈,却从未有人说过她丑。但是当裕昌看见无生的时候,才真的懂得了天上人间的区别。
长发披散在肩上没有任何装饰,却衬得她娇艳俏丽,赤红色的长裙只轻轻垮在身上,却让人只敢远观不敢亵玩。
裕昌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脸,若是她能长成这样,是不是凌不疑就是会喜欢她呢?
她长得并不算差,但是与无生相比,却带了些艳俗,略显平庸。
裕昌瑟缩了一下,她已经没什么可以让人筹谋的了,她早就知道她死了,死在了她夫婿纳妾的第二晚,死在那个破屋中。
被活活冻死的。
念及此,裕昌的怨气陡增。
黑色的怨气在纯白的世界中格外显眼。而无生确实享受的吸了一口气,好久没有这么浓重的怨气了。
有些人心思单纯却也愚蠢,一把好牌打的稀烂。
无生轻轻一挪,就到了裕昌的面前,用手指勾勒着裕昌的眉眼:“好孩子,告诉我,你想报仇吗?“
裕昌看着眼前如玉石般雕刻的手,眼中露出茫然:“可是我已经死了。“
“是啊,你已经死了。“
无生轻挥手指就i出现了一个画面。
寒冬腊月,一个小破屋,一盏无油灯,裕昌的尸首已经僵硬了呈蜷缩状,是被活活冻死的,衣衫褴褛,早就不复当初的荣华。
还有老鼠在她尸首上爬来爬去,过不久,也许就会有蛆了吧。
无生眉目中露出怜悯:“哎。”
始终呈呆愣状的裕昌像疯了一样挥舞着双手:“我不要我不要。”
裕昌自从嫁到夫家之后,就一直不得待见,一是她从前痴恋凌不疑,二是她大母日夜供奉的菩萨身中藏有凌益的罪证。
她还记得那些话,“你还当自己是个郡主啊?若非圣上赐婚,你怎能做的上我家新妇。“”从此以后,你就住那个偏院吧。“”今日午时将衣服洗完。“
桩桩件件,她记得清算得清。
“我想报仇,你帮帮我。”裕昌紧紧握住无生的手,像攥紧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原本一直柔着脸的无生却一下冷硬了眉目:“我帮你,你能给我什么?”
听到这话的裕昌一下愣住了,但手却一直没有松开,脑子飞快转动着。
无生随手一挥,一个秋千凭空出现,没有支撑却依旧能在空中摇晃,漫不经心坐在上面,耐心等待着。
裕昌见此,终于下定了决心,闻道:“你想要什么?”
无生无趣的打了和哈欠,秋千又变成了一个靠椅,她懒懒的靠在上面,伸手一点。
“我要你......”
裕昌面上露出惊慌,无生却嗤笑一声:“难不成你觉得我垂涎你的美貌?”
紧接着道:“灵魂。”
裕昌脸颊微红,低下头:“好。”
却又忍不住问道:“如果把灵魂给了你,我会怎么样?”
无生笑得眉眼弯弯:“成为我的奴仆。”
裕昌用牙齿轻咬唇瓣,未多加思索:“好。”
“但我有一个要求,我要凌不疑爱欲死,恨欲生。”
“好。”
她也不想有下辈子了。
达到了目的,无生看着裕昌莫名一笑,伸出了手道:“把手放上来吧。”
裕昌像是着了魔,僵硬着身子向前走去,然后将手放到了无生摊开的手上。
刹时红光乍现,裕昌也恢复了意识,面带恐惧的看着这一切。
无生眼底深处全是兴奋,又有好玩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