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非常僵持，你揉了揉头，“算了，这一次，我帮她糊弄了过去。不管她做什么，只希望她不要让我做的事白费就好。”
不想在看到弥弥古丽，也放过了她。
小荷问你为什么对李长歌这么好，因为她是女主啊，更何况你也不是个爱折磨人的，每次不是什么大事，也就没紧抓，没必要嘛。
小荷和小夏忙忙碌碌的收拾东西，草原被称为游牧民族，看着东西多，收的可快了。又要到下一个地方，你叹口气，战争什么时候结束呢？
军队赶路没有那么舒服的，多亏你之前长安一行，倒也是能接受了。
某天晚上，你在营中散步，顺便确认军士都没有受伤。是的，自从阿隼又开始准备作战后，你就回到军医处帮忙了。
走到大帐门口，就听见里面有吵闹声，你阻止了军士的通报，悄悄的听着。
原来李长歌一路跟踪被隼发现，隼猜长歌一路跟踪探查鹰师的行军路线，然后传递给大唐。长歌没有否认，虽说知道她拦住这一次，哪怕还有下一次，身为大唐子民就绝不能置身事外。
你听不下去了，一把掀起帘子，进帐。
里面的人都莫名的看着你。
“所以说，李长歌，你承认你的间谍行为了？”
李长歌想反驳，但是你说的没错，她的行为确实如此。
“李长歌啊李长歌，我真是看错了你。”你冷笑道“你身为大唐子民不能置身事外，好，很好，那你就可以置阿隼，置鹰师于死地是吗？”
“我没有！”李长歌立马回到。
“没有？你以为鹰师是铁板一块？没有任何缺漏？这种事要是让熊师，涉...小可汗，”你换了个词，“他们知道了，捅到大可汗那里去，阿诗勒隼必死无疑。而且没有任何理由可以救，这可是战争期间的通敌行为，李长歌，就算是普通民众都知道有多严重，你想不到？”
李长歌低着头，无话可说。或许她知道后果多严重，但是她还是这么做了。
“李长歌，我想问，在大唐，这种事情在军队，大唐的人会怎么做？”
“军法处置，斩立决。”她动了动嘴，看不到神情。
阿诗勒隼知道他是应该这么做，但是他说不出口。
“再来一次，我也还是会这么做的。”李长歌抬起头坚定的看着你，“战争来袭，会有那么多百姓流离失所，我没做错。”
“呵，”你翻了个白眼，“你的意思就是大唐的百姓是命，草原的百姓乃至将士不是命，就可以牺牲？”
“我，”李长歌想说自己不是这个意思，但是感觉自己刚刚说出来的话，确实像是这个意思。
旁边听着的穆金，苏伊舍都动了几分愠怒，这话诛心啊。
“那你呢？”李长歌看着你，“你不也是唐人？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其他人的视线再次回到你身上。你挑挑眉“没有如果，你不是我，我也不是你。至于唐不唐的，”你轻笑一声，说出来让大家都不敢相信的话，“唐不也是篡了隋的权吗？这才过去多少年。朝代更替，百姓不变。我的归属跟朝代无关，跟血脉，跟我在哪有关。”
对于你一个现代人，这话问的实在是可笑，千年后，管你是什么族，都是一家人，在这里说什么唐啊，草原啊，为了守护唐去打草原，虽说不是不能理解，毕竟时代限制嘛。
“你已经不算唐人了。”李长歌有些颤抖的说。
你点点头“我没说过我是唐人，我只承认我是汉人。”
李长歌不懂，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呢？她完全理解不了。
“这不是重点，”你把偏了的题揪了过来，“重点是，接下来该怎么办，阿隼，你才是主将，你来决定。”
阿诗勒隼闭了闭眼，“五十大板，今日之事，再不得有其他人知晓。”
李长歌愣愣的看着阿诗勒隼，她从小金枝玉叶，没吃过什么苦，没受过什么罚，50大板，这是要她的命？
“你不会觉得阿隼在侮辱你吧，”她的眼神变化太过明显，想当看不见都难。“阿隼把你当朋友，你这么做，可有把他当朋友了？你哪怕想到他一瞬间，你都不会这么草率。他不仅仅是你的朋友，他是鹰师特勤，要对整个鹰师负责。而这个责，你付不起。”
李长歌被苏伊舍带下去了，阿诗勒隼好似在看书，但是视线并没有在上面，你转身离开，他心里现在不知道乱成什么样子呢。
李长歌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她躺在床上不能动弹，感觉有人再给她上药，转过头想说声谢谢的时候，发现居然是你。
你没在意她呆在那里，伤更重要。
“为什么？”她现在是真的不能理解了，打她的是你，现在救她的也是你？被打的时候，她是真的恨你，她也知道她做的事不地道，之前没想那么多，但在你说了那么明白之后，再不懂自己犯下什么大错，那也枉读圣贤书了。
“打你是因为你犯了大错，救你是因为你受伤了。”你就像看小孩儿一样，“这两者有什么冲突吗？还有，我来上药是因为我是军医处的，你是个女病人，不然你希望男军医来吗？”
你做完事后，准备走，就听见她说“对不起，我没想过伤害鹰师，没想过伤害隼特勤的。我只是...”
你咂了咂嘴，怎么还要给情敌做心理辅导啊。“我没说过你错了，我什么时候说你错了？”你转过头看着她。
“可是？”李长歌思索了一下，你确实没有说过。
“你的所作所为，只是因为立场不同。为了保护什么就是会伤害什么，这个道理你都不明白吗？”你找了个坐凳，坐了下来。
“可我...没有想过会伤害他们，当时情况紧急，我只想阻止他们...”你听着李长歌的念叨，自己也有点愧疚，平时一个个成熟的要死，但其实还只是未满双十年华的小姑娘。
“你才多大，无法想的全面也很正常，不要拥有太大的心理负担啊。阿隼没有怪你，我或许当时怪你，现在也不怪你。不过，你要接受，没有十全十美的事。”你看她难过的样子，帮她顺了顺头发，“其实，我还挺佩服你的。”
李长歌惊讶的看着你，“真的。”你对她笑了笑，“我这个人，心很小，只能装下我亲近的人。我只希望他们无事就够，至于其他人，我管不了那么多。”
“药，我给你用的最好的，应该会让你更快好起来。你好好休息。”拍拍她的手，“我不打扰了。”
李长歌看着你走出去，她听明白了。
延利可汗下令修整，停止前进，就地扎营。
你忙活了一天，回到帐篷时，看到了几天不见的阿诗勒隼，说实话，你有点惊讶来着，你以为再怎么着，也得再要个两三星期，又或者你低头找他，这件事才能算过去。
你知道，如果不是你在那儿，上纲上线，这一顿板子必不可能打到她的身上。
“你对这场战争怎么看？”还是他先开口发问。
“我？”你摆弄着桌子上的书，“我哪能说得出个所以然。跟她讨论去，比较好。”
“这不是吃醋的时候。”
你闭了闭眼，你羡慕嫉妒过李长歌的才智，怎么就吃醋了，“我没吃醋，也没跟你开玩笑。专业的事要找专业的人来做，我对这么确实不懂，所以你问我，我也确实无法说出些什么。”
他盯了你一会儿，好似在确认你说的是否真心。
你只觉得烦躁，这种时候，这种眼神，真让人苦涩。
“如果是你，在不伤害鹰师的条件下，你有机会告知唐军消息，你会吗？”
你沉默不语，没有第一时间说不会，已经说明了你的态度。“如果，在我亲近的人都不会出事的情况下，我会的。”你郑重的说，你对草原没有任何好感度，虽然你已经生活在这儿十年了。“阿隼，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草原长大吗？”
他沉默的摇摇头，这倒是一直不知，他猜测估计是和他一样是弃婴，被草原的人养大的。
“我是被掳来的，”你轻描淡写的说着，“就在某一天，草原人突袭边境的时候。”
这是他最不愿意猜测的原因，没想到成真了，那对于你而言，站在草原的立场上伤害李长歌，也是很难受的。
“你很恨吧？”
“有什么用呢？”你反问他。“如果可以，我确实希望草原败退，最好都死了，一个都别活，你以为我不想吗？我本是一家小姐，结果呢？女奴！这就是我现在的身份！”
阿诗勒隼说不出话，他是有想过生气的，反正他没想过让鹰师折在这里，虽然李长歌暗中给大唐传信，很严重，但对他而言，也没严重到那个地步，那瞬间，他对你是有怨的，怎么突然出来，突然把这件事的真相捅了个干净，让他想帮李长歌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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