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今日临摹了你的字!”
“哦?那下官便看看”
……
“大人!你看我这风筝做的如何?”
“嗯~栩栩如生!”
……
“大人!我觉得你院儿里的芍药好看!”
“呦!这可挪不得,公主若是不嫌麻烦,还是来下官这儿赏吧”
“好啊!”
……
“大人,一直没问你,你屋里的香是什么香?”
“下官差人给公主备一份儿”
……
“大人!给你吃这鲜花饼!”
“鲜花饼?公主,宰相府里可没花儿啊”
“哦!是用大人院儿里的芍药做的!”
“……原来公主觉得好看,便做了鲜花饼?”
……
在宰相府生活的日子越来越久,也越来越恣意。除了过节,赵仙佑基本上不回皇城。
赵仙佑与何立之间的相处还是如之前一般,何立总是对赵仙佑不冷不热的样子
只有赵仙佑在他院子里捣乱时,他才会有些情绪波动,甚至是恼怒。
赵仙佑一直认为,陪伴的久了,大人自会对她更好些。
而大人院子中央的樱桃树,如今也长了花苞了。
不过近日,义父与大人好像特别忙。
每日的请安敬茶,义父取消了。
每日在大人院子里,也鲜少见到他。
甚至连每日老神在在的武义淳武副总管也在甬道内跑了起来。
赵仙佑不知道他们在忙些什么,便询问柳柑,结果柳柑也不知道。
柳柑便去下人院问关系比较好的小姐妹,结果她们也不知道。
得到他们做事的消息,还是在半个月后晌午的街头。
“听说了吗?岳将军死了!听说是秦宰相害死的呢!”
“诶呦是吗?!岳将军如此好的人!竟也被秦桧这奸人害死了?!”
“可不!听说还是那宰相府两位总管亲自督查行刑呢!”
“唉~真是天道不公,天道不公啊!”
“……”
听着街上百姓们的议论声,赵仙佑有些恍惚。
岳将军,她最崇敬的人。
居然被她不喜欢的义父和尊敬的父皇害死了?而她心悦之人还是帮凶。
赵仙佑一瞬间觉得很可怕,皇城的人可怕,宰相府的人更可怕…
…大人也可怕。
如今细想起来与大人相处的种种,赵仙佑只觉得浑身发寒。
大人就像一条蛇,一条阴险的蛇。
心里怀着怨恨气愤的情绪,赵仙佑来到了何立的书房。
他还没回来,赵仙佑便躲在了隐蔽处。
何立每次回来都是要先到书房呆一阵子的,在这儿等着他,定能等到。
赵仙佑不记得自己站了有多久,久到她的腿脚都酸了。
大人终于回来了。
赵仙佑看到大人坐在了书案前,将手中的折扇和短刃搁置在了桌角,随后便拿出纸卷准备写什么。
赵仙佑趁何立放松警惕之时,一下冲出,拔出了那把大人从不离身的诡刃,抵在了他的后腰处。
何立手顿了顿,缓缓站起身,面对着赵仙佑。
赵仙佑“为什么要害岳将军?”
赵仙佑的语气带着颤抖,眼泪也不自觉的流了出来。
何立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的脸,没说话。
赵仙佑便又重复了一遍
赵仙佑“为什么要害岳将军?!”
这次何立终于有所动作了,他一手夺过赵仙佑手中的诡刃,一手直接将她反压在他怀中。
背对着他,赵仙佑感到了极度的不安,前所未有的不安。
赵仙佑怕他杀了她。
何立“公主这是要为了岳将军杀下官?”
何立垂着头,温热的气息撒在赵仙佑耳边,如那日题词时一般。
只是她生不出欢喜之情,只觉害怕。
赵仙佑“是!”
就在赵仙佑说出这句话时,冰凉的触感顿时出现在了她的脖颈之上,尖利的触感让她颤了颤。
何立“公主不敢杀我”
赵仙佑“我敢!”
何立更加低沉笃定的语气让赵仙佑下意识反驳,只听大人低笑一声,赵仙佑立刻感觉脸边贴上了柔软温热的肌肤,颈间的刀刃开始游走了起来。
何立“每个人都有软肋,每个人都会因为软肋而变得犹豫,变得脆弱。”
那冰凉的刀刃最终在赵仙佑胸口心脏处停下,何立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何立“我知晓众人的软肋,公主的软肋我也知道”
赵仙佑“不可能!”
何立“公主的软肋,便是何某。”
何立“所以公主不敢杀我”
那刀尖儿在赵仙佑心脏处用了些力,仿佛下一秒便会穿透她的胸膛。
赵仙佑“那大人呢?大人有软肋吗?”
何立“下官可不会有。”
赵仙佑眼中的泪水不断砸在那刀刃上,心痛极了。
她此刻才明白,坊间传闻是真的,何立根本不像表面上这般简单。
诡谲阴狠,精通算计,最善于拿捏别人的心。
赵仙佑在何立怀里挣扎着,没两下大人便放开了她。
赵仙佑回头泪眼朦胧的看他,可何立依旧是那云淡风轻的样子,将诡刃一收,依旧摇着折扇。
赵仙佑“何总管,何立!你有心吗?你还有心吗?!岳将军如此忠义爱国之人,你们怎么能杀他?!”
赵仙佑嘶吼着质问他,可他的表情却是淡漠。
赵仙佑突然觉得,之前与大人的相处皆是泡影,全是她自作多情,只有她一人动了情,何立只是利用她,捉弄她罢了。
何立没说话,只是淡淡的看着赵仙佑。
他不解释,赵仙佑便不听了,拎着衣裙跑出了他的院子,泪珠在身后连成线。
樱桃树上的花苞早已开了几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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