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他,也不清楚他到底观察了我多久,他的整张脸都被连帽衫遮住了,在我的余光里仿佛在徘徊,又仿佛站着没动。暴风雨越来越大了,玻璃窗外的雨幕让我越来越看不清他,在没来由的恐惧中,我选择回到床上,却没想到掀开被子后,一件不属于我的湿透了的连帽衫正躺在那里。
而最让我们无力的是,本身缺乏可以依仗的东西,只能寄希望于特殊
这真是非常不好的感受我和周明瑞苦涩想道。
随着邓恩坐到他对面的双人沙发上,“通灵者”戴莉从腰间的暗袋里取出了两个拇指大小的玻璃瓶。
她碧绿的眼眸微笑看着我们道:“我需要一点辅助,毕竟你不是敌人,不能那么直接地、粗暴地对待,那会让你不太舒服,感觉疼痛,甚至会留下严重的后遗症,我会给你一些香味,给你足够的温柔和润滑,让你一点点放开自己,真正沉浸入那种感受。”
这话怎么听着不太对,我和周明瑞一阵咋舌,眸带惊讶。
对面的邓恩笑了笑道:“不要奇怪,和风暴之主教会的那帮家伙不同,在我们这里,女士也是可以口头调戏男性的。关于这点,你应该能够理解,你母亲是女神虔诚的信徒,你和你哥哥也读过教会的周日学校。”
“我明白,只是没想到,会这么,这么......”我和周明瑞比着手势,没找到合适的形容词,差点脱口而出“老司机”的对应翻译。
邓恩嘴角上翘道:“放心,戴莉其实很少这么做,她只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让你平静和放松下来,她喜欢尸体更胜过男人。”
“你说得我像是个变态。”“通灵者”戴莉微笑插嘴道。
她打开其中一个小瓶子,往艳蓝色的烛焰里洒了几滴:
“夜香草、深眠花、洋甘菊混合蒸馏和萃取出来的纯露,我叫它安曼达,赫密斯语里宁静的意思,很好闻的。”
说话间,烛火摇晃了几下,那几滴纯露飞快蒸发,弥漫于房间。
一股清幽迷人的香味钻入了我们的鼻子,我们的情绪不再紧绷,我们的心灵迅速平和,仿佛在夜深人静时俯视着黑暗。
“这瓶叫做灵之眼,用龙纹树和白杨树的树皮、叶子日晒七天,煎煮三次,浸泡于朗齐酒制成,当然,中间会有几句咒文的配合。”琥珀色的液体伴随着“通灵者”戴莉的描述,滴在了艳蓝的烛火上。
我们闻到了酒香,空灵飘忽的酒香,我们看见烛火摇晃得厉害,看见戴莉蓝色的眼影和腮红闪烁着诡异的光泽,甚至出现了重影。
“它是通灵的好帮手,也是足够迷人的花精。”随着戴莉的娓娓述说,我和周明瑞只觉她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迷惑望向四周,我们发现所有事物都在摇晃,都在模糊,像是笼罩了一层又一层的浓雾,连带着自己的身体都跟着摇晃,跟着模糊,跟着发飘,跟着失去了重量。
红的更红,蓝的更蓝,黑的更黑,色彩混杂如同印象派油画,迷离而梦幻,而周围细碎重叠的呢喃一阵阵传来,像是有数不清的无形之人在议论。
“这和我们之前做转运仪式时的感觉类似啊,但没有那种让人疯狂,让人想要爆炸的味道。”我和周明瑞看着这一切,疑惑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