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十一岁生日的时候,我收到了一个名叫“骇然的碎片”的盒子,里面是一块拼图。从那时起,我只要看向天空,都无法不去注视那个与拼图相似的空洞,每当夜晚降临,触手就会从那里伸出来。
休息了半个小时,已经自认为克莱恩的我和周明瑞才缓了过来,其间我们发现自己右手手背多了四个黑点,恰好组成一个小的正方形。
这四个黑点在手背慢慢变淡,很快消失,但我们清楚,它们依旧藏在体内,等待着唤醒。
“四点,正方形,难道是四个角落四份主食的对应?以后我们就不需要再准备主食,可以直接上步伐和咒文了。”我们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这看起来似乎还可以,但身上多了点来历奇诡,缺乏了解的“东西”总是让人恐惧。
想到地球上莫名其妙的方术在这里竟然也能产生效果,想到自身睡梦中的奇怪穿越,想到神秘、迷幻、不知代表着什么的灰雾世界,再想到“仪式”之中徘徊于周围,让人接近发疯的阵阵耳语,我们就难以克制地打了个寒颤,在六月底的炎热天气里打了个寒颤。
前所未有的,无法遏制的,我们升起了想要接触神秘领域,了解更多,破除未知的冲动,也有着把头一埋,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逃避念头。
窗外阳光正好,为书桌铺上了一层“金粉”,我们凝望着那里,仿佛触摸到了一丝温暖和希望。
我们稍微放松了一点,立刻感觉汹涌的疲惫潮水般涌出。
昨晚的未眠,刚才的消耗,让我们眼皮沉重像是铅白,止不住地下垂。
晃了晃脑袋,我们伸手撑住桌缘,顾不得收拾放置于四角的黑麦面包,摇摇晃晃地走到高低床前,刚一躺下,沾到枕头,就昏睡了过去。
“咕噜咕噜!”这是我们身体肚子响起的声音。饥饿唤醒了我们,我们睁开眼睛,顿时觉得一阵神清气爽。
“除了头还有点疼。”我们揉了揉额角,翻身坐起,觉得我们现在能吃掉整整一头牛。
边理顺衣服的褶皱,边回到书桌旁,拿起了那块有枝蔓花纹的银白怀表。
“啪!”盖子弹开,秒针滴答滴答地走着。
“十二点半,睡了三个多小时。”我们吞了吞唾沫,将怀表放进了亚麻衬衣口袋。
在北大陆,一天同样分成二十四小时,每小时六十分钟,每分钟六十秒,至于每一秒钟的长度和地球是不是一样,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对我们来说,此时此刻连神秘学、仪式、灰雾世界等单词都无法进入脑海,当前最重要的事情是食物,食物。
吃饱了才能想办法才能做事情
没有犹豫,我们将四个角落的黑麦面包又拿了回来,弹甩掉沾染的少许灰尘,打算拿其中一条作为中午的主食。
因为家乡有分食祭祀后供品的习俗,而这四条黑麦面包看起来又没有任何改变,我们在兜里只剩五个便士的情况下,觉得做人还是得勤俭节约一点。
当然,这也有原主记忆碎片、生活习惯的微妙影响。
因为煤气太贵,用在照明上都让人心疼,我们随即搬出炉子,添了些煤炭,我们来回踱步,等待着水开。
因为那种黑麦面包,干吃会噎着的。
“哎,难道要过早上黑面包,中午黑面包,晚上才能吃肉的生活?不,要不是梅丽莎为我即将到来的面试考虑,一周才能吃两回肉的。”无所事事又因饥饿没法思考问题的我们左顾右盼。
想到那磅羔羊肉,我们望着橱柜的眼神似乎都有点发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