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
一片死寂。
在这一瞬间，二楼仿佛变成了一座空城。
明楼笑意不减，眼睛里却藏着意味不明的光彩，周身的气场更是让人觉得压抑。而明舒也不甘低头，她眯起了眼睛，柔嫩的唇瓣抿成一条薄薄的线，毫不畏惧、毫不心虚地直视回去。
半晌，男人轻轻笑了一声。
“不能回答我吗，阿舒？”
他又追问了一次。
明舒这才移开了目光。
“因为我觉得，没什么好回答的。”她冷淡道，“这个问题实在是无聊透顶。我为什么会和明台撞到一起，我怎么知道？我就是那个时间回家了，结果他也刚好那时候回来，我们就一起进了家门。连这你都非要我说出个子丑寅卯来，那你就直接拿我去审问吧，反正都是欲加之罪。”
“别说气话。”
明楼的语气倒是依旧温和。
明舒回给他一个非常明显的假笑。
男人叹气。
“我只是有点担心你。”他放柔了语气，“那么晚了，路上很不安全。你今天是撞到了明台，如果没有呢？你要自己一个人回来吗？不说别的地方，只说上海，这里的晚上出过多少事，你自己也清楚。”
“我心里有数。”不用你操心。
“所有人在出事前都是这么觉得的。”
“。”
“你是跟谁一起去玩了？”
“你知道的。”
“还是那个姓沈的朋友。”
“啊。”
“下次你们注意点，到时间了就回家，好吗？”
“我尽量。”
明舒冷淡地回答，完全没有被男人的关心触动。
——不是她态度糟糕，而是她确定，这个人依旧在试探自己。他根本就没相信自己的说法，只是在装模作样。既然如此，就别怪她不肯给好脸色了。
再说......
......
这种事也不是她能确定的啊。就像这次，谁让日本人把舞会的时间定得这么晚呢？舞会开场的时候，几乎就是她平时回家的时间了，她能怎么办？她还能怎么办？任务不做了？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哄人了啊。
（举办舞会的某日本人：舞会本来就是晚上举办的，什么叫我把时间定得晚......）
“如果你没有别的要说，我就回房了。”
明舒转身。
明楼没有阻止她，只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后，“砰——”的一声关门声，简直是震耳欲聋。
“这姑娘，绝对是在发脾气。”
他摇头，似乎是在笑。
可明诚早就发现，他眼睛里藏着的完全是冷光，压抑着的气场更是叫人心惊胆战。
短暂的沉默后——
“你相信她的说法吗，阿诚？”明楼的声音很轻，几乎是在自言自语，“她只是回来晚了，又碰巧和明台撞到了一起？”
明诚：......
如果我是一个合格的特工，我就不会相信这种说法。
你觉得我是吗？
看出了阿诚的意思，明楼扯了下嘴角，眼底却完全没有笑意。
“之前的调查还没有出结果吗？给我加派人手，把情况搞清楚。”他说，“明白？”
“是。”
明诚低头应声。
他的眼睛里，同样藏着很深的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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