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换锁。
我一定要换锁。
这两天我就得想个法子,把门锁折腾坏了,然后求大姐找人来修。
他们能随便开我的屋门,像话吗,像话吗?
你真的是我大哥?
我快要把你当成是仇人了!
明楼缓缓走进来,坐在梳妆台前的少女动也不动,只是扭头看过来,眸光冷淡,神色紧绷。男人敏锐地看到,她原本娇嫩红润如花瓣的唇瓣抿在一起,此刻苍白如纸。于是,她再努力装作镇定,也遮掩不了骨子里的不安和抗拒。
男人一眼就看到了梳妆台处摆着的花。
包装的纸格外精致,单看这个都知道,这捧花价值不菲。
他的目光更加幽深。
“花很漂亮。”
“谢谢,我也这么觉得。”
明舒根本就没有赏花的心情,可明楼这样说,她就想要顶回去。所以她不冷不硬地这么回答。
看见男人反手关门,上锁,少女的手指不自觉地就攥住了梳妆台,因为太过用力,骨节处都泛出了青白色。
明楼已经走到她身边。
“是认识的人送给你的吗?”
“......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我很了解你,如果是陌生人送给你的花,你怎么可能拿到屋子里——就算会,也不会连带着贺卡和礼物一起拿。所以,是你认识的人吧?你是怎么认出他的,贺卡上他写了名字?”
最好是这样。
千万不要告诉我,你对这个人太有感情,才能从他留在贺卡上的字迹认出他。
哪怕你是在说气话,我也是会生气的。
而我生气之后......
就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了。
明楼勾起嘴角。
“确实是很漂亮的玫瑰。”他平静道,“真的喜欢,我叫花店每天给你送一捧吧。”
“不必。”
你把这些东西拿得离我远一点,然后自己也滚出去,就是在帮我了。
明舒很想这么说,可到底忍住了。
男人从梳妆台上拿起那个包装精致的小盒子,将其打开。
少女没有阻止。
当然也没有给他半个眼神。
盒子里是一支做工别致精巧的银簪,雕刻了几朵含苞待放、或者娇艳欲滴的芙蓉花,每朵花花蕊的位置都镶嵌了好几颗小而圆润的珍珠。钗头垂落下镂空的银链流苏,每隔一段都会点缀着纯银的铃兰花。流苏的末尾也垂下圆润的珍珠,轻轻晃动银簪,珍珠就互相碰撞,发出清脆动听的声响。
因为是银簪,整件首饰都颇有种清冷淡雅的气息,很匹配明舒的气质。
挑选首饰的人很有眼光。
也许他很了解明舒。
明楼这么想着,心情好像很轻松,可唇角的弧度却一点点消失。
“需要我把簪子给你戴上吗?”
“随便你。”
明舒冷漠道。
男人轻轻摇头。
“阿舒,这可不是跟大哥说话的态度。”
“原来您还记得您是我大哥,我以为你早忘了呢。”
少女毫不犹豫地怼回去。
她同时准备把贺卡收进柜子里。
“不想给我看?”
她的动作已经尽量自然了,可明楼还是一眼捕捉到,他低低笑出了声,语气却越发晦涩,“怎么,还是我认识的人不成?”
“......你想多了。”
“......”
男人的眼睛变得黑黝黝的,吓人得很。
他动作依旧优雅,却几乎是从明舒手里抢过贺卡。
明舒不由得攥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