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同意？不同意？

明楼也正看着她。

他似乎是在微笑。

短暂的沉默后，黑发的美人略略低下眼眸，万千光彩敛在她的眸底。

“看我干什么？”

这个男人居然好意思笑着发问，“大姐是在问你，这都随你的心意，你想去吗，阿舒？”

随我的心意？

说的比唱的好听。

我如果说我愿意去法国，你真的能点头吗？

无论是军统，还是地下党，都不会希望自己的成员逃离中国，逃离这不见血的战场。这与叛徒也没什么区别。而明舒——虽然她讨厌这样的勾心斗角，可她毕竟爱着自己的祖国，她还不想被当成是懦夫。

所以出国留学是不可能的。

至少现在不可能。

明舒知道这一点，明楼也很清楚。

现在少女显然就是在赌气而已。

她唇角浮现出一抹微不可见的讥讽。

“如果随我的心意的话，我还真有点想去，每天闲在家里没事做，我确实觉得无聊。”少女说得柔和又甜蜜，眼底却全是冷漠的光芒，“大哥同意吗？同意的话，我可以跟明台一起准备明年的研究生考试。不是自吹，我成绩还是不错的，我觉得我希望很大。”

明诚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不再吃饭了。

他静静看着身边的少女，目光晦涩不明。

明舒感觉到了吗？

她一定感觉到了。

但她只装作自己什么都没发现。

“怎么不说话了，大哥？”

黑发的美人勾起唇角，“不是说随我的心意吗？”

“我对这件事本身没意见，出国进修对你确实有好处。”明楼很快就冷静下来，他口吻温和，“但你这话可不能这样说——闲在家里无聊，你其实可以找些事情做嘛。你不是很喜欢看书吗？我书房里的书你都可以随便看。”

“我——”

“还有，嫌无聊，大姐可是会伤心的，对吧大姐。”

“唉，别把话题往我身上扯，跟我又有什么关系了。”

明镜笑着圆场，“不过呢，你们两个的说法都有些道理。出国留学对你肯定有好处，可，阿舒，现在国外也挺混乱的。你能保护好你自己吗？”

“我之前都没问题，现在还能出事么。”

明舒端起杯子，抿了一口牛奶。

她像是在笑，又像是在自嘲，“所以，大姐其实是没有意见的，是不是？”

“有意见没意见，都是明年的事情了，不着急说这个。也不用现在就下决定。”

明楼平静地说。

“还是先吃饭吧。”

“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少女瞥了他一眼，眼神格外复杂，然后又笑着看向明镜，“大姐你看，还是高官呢，说变卦就变卦。”

“正因为是高官，才可以变卦，这个道理你难道不知道？”

还没等明镜说什么，明楼就抢先说了这句话。

他脸上是似笑非笑的表情，“好了，再说下去，我上班就要迟到了，这个话题到此为止。”

“.......”

明舒本来还想再开口，却被明楼的眼神逼住。

他无声地做口型。

“别逼我回来处罚你。”

“......”

她移开视线，仿佛有些不安。

餐桌上的气氛渐渐变得更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