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曼春一定是故意的。
她甚至都没有放低声音。
这个位置，连店员都几乎能把她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何况是沈芳雅。
【糟了。】
明舒的心骤然一沉。
她意识到，不知不觉间，她们已经走到了一面落地镜的旁边，汪曼春就是一边用眼角余光观察镜中沈芳雅的表情，一边说出的这句话。
一旦沈芳雅有任何不对劲的表现，就会被汪曼春发觉。
......
该说是特务吗？
就连这个时候，她都在本能地试探。
我是不是应该感谢她没有试探我——
明舒想要开口。
似乎已经有所预料，汪曼春给了她一个制止的眼神，逼明舒把话咽了回去。
【阿雅，小心啊。】
明舒越发不安了。
——幸好，沈芳雅是一个经过各种考验的潜伏者，她应付过的特务不胜凡几，所以她也早就学会了，每时每刻都戴着面具，不露出任何破绽。
“这叫什么话啊，我很值得相信的好不好。”
镜子中，那个女孩子愣了一下，仿佛很不解，然后眉眼间逐渐染上恼火。
她蹬蹬蹬跑到明舒的身边，强行搂住少女另一只手臂。
“就算你是明舒的姐姐，我也要说，不要管你妹妹的交友好不好，这可是封建糟粕！再说，管交友，你也该管制那些不可靠的家伙，我，我不可靠吗？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值得阿舒相信的人！”
“这世界上最值得她相信的人？是你？”
好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汪曼春嗤笑出声。
“这话你不用跟我说，你去跟明镜说吧，看她接不接受。”
“曼春姐~。”
明舒的语气里透出越发明显的无奈。
“好不容易见面，我们就不要打嘴架啦，认真逛服装店好不好？”
“那是因为你的朋友不识好歹。当然，她未必是你的朋友。”
汪曼春永远不会口下留情。
她瞥了沈芳雅一眼。
女人刚刚看着明舒的目光温柔潋滟，仿佛荡漾开世界上最美丽的水波，甚至能够让人遗忘她是76号知名的女魔头；可是当她瞥向沈芳雅的时候，神色和眸光都像是出鞘的宝刀，要将对方的皮肉都割开。
沈芳雅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女学生，身体颤了颤，有些瑟缩。
明舒恍若未觉。
“别让我发现你是在利用我家阿舒，我会让你后悔生到这个世界上来。”
汪曼春淡淡道。
“你......”
沈芳雅一副很气，又被她吓到，不敢反驳的表情。
明舒又拍了拍汪曼春的手臂。
“好啦，好啦。”
她撒娇道，“曼春姐你真是的，所有我的朋友你都要这么威胁一次，几个女学生能做得了什么？你放松点，别把工作带到生活里。”
“知人知面不知心。”
“曼春姐——”
“行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放她一马。”
汪曼春“勉为其难”地住了口。
她想起了一个自己更关注的话题。
“你最近在家里怎么样？”
“啊？”
你是指什么方面？
明舒有点懵。
“我是说，你大哥还有阿诚，对你还不错吧？”
“呃——”
我能说让他们去死吗？
作者感谢薇妮菲菲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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