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影楼里的交锋

明台和于曼丽回到了上海。

他们先来到了郭骑云的店里。

——明台已经获得了“毒蝎”的代号，作为组长，随时准备接受任务，执行任务。于曼丽作为他的生死搭档，当然也是他的组员，但是王天风出于某些不知名的目的，把自己的副官郭骑云也派了过来。

郭骑云先到了上海，准备了“根据地”。

这是一家用来拍照的小店。

郭骑云以后明面上的身份就是摄像师。

这样的店里，必然有很多漂亮的衣服，用来给先生们小姐们换装拍照用。

从小经受了各种痛苦的于曼丽还从来没有穿过这些漂亮衣服呢，甚至都没能摸一下，待在军校里之后，她更是几乎没有见过这样花里胡哨的东西。即便是被养父卖到了青楼里，她能穿的也一般都是轻佻的、风尘味十足的衣服。也许那些衣服男人们会喜欢，可于曼丽回想起来，一点都不觉得好看，她只觉得恶心。

女子难得地流露出一点天真活泼的快乐。

她比比划划着那些衣服，还想要明台也换一身，跟自己合照。

明台随意地瞥了一眼。

——如果真的有好看的衣服，他倒是不介意拿回去一件，到时候送给明舒。不过明舒又不缺衣服，再说，如果真的要送礼，店里的这些便宜货怎么送得出去？自己肯定得去一家外国店，买他们最新款最贵的洋装。

所以看过之后，他又漫不经心地收回视线。

他更关心的是另外一个问题。

年轻人在郭骑云的注视中，抿了一口他泡的咖啡。

......

味道不错。

是上海的味道。

自己真的还挺怀念的。

“好久没有回上海了，行情都不知道，这房子贵吗？”

跟郭骑云随口聊了两句之后，明台露出小少爷般天真的表情，笑着询问，好像只是随口一说。

郭骑云也就没有生出警惕心。

“一个月120。”

“这么贵啊？看来军统还真挺有钱的。”

“呃，局里可真没有这么多钱。这都是老师付的。”

您还是别误会比较好。

“老师付的？”

“对。”

“他薪水很高吗？”

“不高。”

“那这钱是哪来的。嗯？”

明台图穷匕见。

他依旧在笑，微微挑眉，可已经不是刚才随意轻松的态度。

空气一时间陷入了静寂。

郭骑云的神色终于微微变了。

“组长您什么意思。”

他说话依旧很礼貌，可却像是不软不硬的钉子，脸上的笑容像是一张虚假的面具。

明台放下咖啡杯。

“你们有事瞒着我。老师派你来上海，是盯着我的吧？”

他笑着逼近了郭骑云，“第一次见我，就对我有所戒备，而且从未松懈过。是吧？”

“卑职不敢。”

长久的沉默之后，两个人都笑了出来。

他们之间针锋相对的氛围好像消失得无影无踪，又好像藏在了更深的海水里。

明台放过了这个话题，开始聊正事。

他了解到影楼里藏有一部电台，处于半休眠状态，于是要求立刻更换密码本。最后，他还试探出来，郭骑云有一个没有写在档案里的女朋友。

还行，算是个好结果。

出师顺利。

明台这么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