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果然······

“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你这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德性，这袁善见，当真爱出风头”

此言一出，就是平日里总温和待人的谢长安面色都有一些冷了下来，谢家欲与袁家定亲之事，凡是述职于朝堂的官员估计都晓得，此番对话中人物的亲近之人尚在此，何昭君便如此挤兑，这种性情，普天之下又是有几个好脾气的人，能容得下她，谢长安凉凉的抬眼，落到了楼垚的脸上，半晌，扯了扯嘴角，划过了一抹冷笑

“这灯谜都被猜没了，这灯会还不得散了”

说着何昭君便欲转身离开，想抬步时还看了谢长安一眼，谢长安自是瞧得出她也自知方才的话有些过了，眼里的欲语还休骗不了人，但她却不想惯着她，扭头同程少商耳语起来

当然事情并没有就这么草草落幕，这不，田家掌柜就走了下来，随着这位掌柜的出现，何昭君便也顺势留下

“诸位街坊，鄙人乃田家酒楼的掌柜，适才袁公子说之前赢下多盏灯笼，实在是扰了大家的雅兴，所以呢，特出道新的灯谜给大家助兴”

还未等新的灯谜说出口，谢长安眉眼弯弯的用胳膊怼了一下程少商，见到她疑惑的向她看来，她悄咪咪的附到她耳边，若是方才是为了躲避何昭君装腔作势，那么此刻便是真的有话想说了

“我敢打赌呀，这可不是袁慎的原话，不过这田氏掌柜倒也是个聪明人，还知道修饰一下”

“长安阿姊便这般了解那袁善见公子”

谢长安有些讶异的看了一眼程少商，她在她这处素来卖乖，极少说出那些打趣的话语，端的是一副好妹妹的姿态，听到她这话，她是有惊讶在的，但更多的还是欣慰

好歹疼了这么久的小姑娘也不算白疼，这样想着，看着因为她的沉默而显得局促的程少商，她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尖

“小狭促鬼，不过这样很好，我们嫋嫋啊，什么模样都好”

也是在现在，在这一刻，程少商忽然觉得自己内心的一切不安和委屈都被抹平了，那些因母亲的偏颇与责备而生下的自厌委屈，那些在一次又一次地失望后破碎的心都被这轻飘飘的一句话给磨平了，其实没关系了，程少商想，阿母再怎么样偏心、再怎么样不公都没关系了，她已经得到了最好的礼物

她想，也许她这半生的苦难，就是为了遇到长安阿姊，她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说的，只是与她想象中的不一样，谢长安摇了摇头

“嫋嫋，不必妄自菲薄，你很好，是真的很好，这般好的你，会吸引住的并非只有我一个，你的未来，光辉灿烂”

谢长安看着程少商微红的眼眶，也没说什么，只是掏出了一块绣帕递给她

人终将为其年少不可得之物，而困其一生

她是如此，嫋嫋、善见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只是谢长安走不出这片都城了，但谢长安希望，嫋嫋可以走出去

想了半天，还是决定嫋嫋和凌不疑，何昭君和楼垚，只是最后的结局里，嫋嫋和凌不疑是BE的

其实在我原本的设定里，谢长安的成长线跟程少商是反着来的，如果说程少商是一点一点在磋磨中失去了自我，那谢长安就是一点一点走出曾束缚她的框架

我一直都是按照这个方向去写的，只是写着写着我忽然想，那谢长安这个角色的出现有什么意义吗，如果只是为了袁慎，我大可以写一个不过万字的短篇，可我写了谢长安也写了程少商，越是去看原剧，越是去看程少商，我就感觉越难过，她说她要像那只大雁，遨游四海，可她最后还是被困在了这方小小的都城

所以我渐渐的想，算了吧，为什么非要给嫋嫋找一个cp呢，算了吧，为什么她一辈子只能困在都城里呢

我的长安走不出这片都城了，可是嫋嫋可以，她应该去看，去看大漠，去看大海，去领略北国的风光，去感受南方的人情

她最后应该会成为一个帮助百姓，开设学堂的女侠，她应该留下的是她程少商的名字，而不仅仅是谁谁谁的新妇

算是避雷，也算是剧透吧，如果不喜欢这样的程少商，不喜欢的剧情，可以及时止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