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马车上

我和阿娘相顾无言。

过了好一会儿，阿娘开口道：“你阿耶刚才和你说什么了？”

我反问道：“阿娘觉得阿耶会说什么？”

阿娘睁开眼睛，看着我说：“长辈问话，不能如此回答，没礼貌。”

我看着阿娘，和她对视，过了一会儿我受不住阿娘的直视，便移开了视线，说：“没什么，阿耶说让我好好照顾阿娘，还说，此程回去三娘子的孩子就要出生了。”

阿娘的视线终于移开了我这里，重新闭上了眼睛，冷声说：“二娘，那你觉得那个孩子能够诞生吗？”

我心里一惊，阿娘这是问我的态度吗？我该怎么回答？不能让阿娘多想，便快速的转动脑子，小心翼翼的一边回答一边看阿娘脸色说：“十月怀胎，甚是辛苦，其中又很容易出意外，这说不准。”看阿娘面露不悦，又说：“一切就看父亲大人对这个孩子的看重了，父亲大人想让他活，必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他活。”

阿娘讽刺道：“怎么叫父亲大人了，不叫阿耶了！”

我扁扁嘴，说：“阿娘怎么就拿女儿开玩笑了，女儿可是你亲生的。”

阿娘笑笑，有点说不出来的语气说：“二娘，你扮的挺像的，前些日子，青柠说你改变很大，见到你不喜欢的二叔母竟然乖乖的行礼了，你二叔母讽刺你，你也能不愠不怒，冷静回答，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又睁开眼睛盯着我说：“但那日你向我和你阿耶行礼却和平常无两样，所以，二娘，你究竟是怎样的你。”

拿手抬起我的下巴，让我与她直视，我拼命把视影移开，却被她强行按住，说：“我原以为你是被别人夺舍了，可那日你的表现却不像，二娘，你给我记住，不管你的前世如何，你在李家怎么装模作样，在你阿娘面前，在你外阿翁面前，别装，保持你前世的冷静就好。”

阿娘一放下手，我立刻害怕地往后退了退，后背都出了冷汗，阿娘见我如此，微笑着，后拿手摸摸我的脸，说：“怎么，从来一回，还是如此沉不住气，你要确幸，你是你，不是被人夺舍了。”低下头在我耳边说道：“否则，你觉得你还能活着见到今天的太阳吗？”

然后她坐正身子，说：“放心，你是我的亲生女儿，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但是。”转过头来看着我一字一句说道：“别想在我面前撒谎，我的小二娘。”

我背后的衣服都湿了，阿娘拿出新的衣服递给我，说：“等一下下车了就把衣服换一下，免得受凉了。”

我畏畏缩缩的把衣服拿过来，小声说：“好”，阿娘见我这个样子，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我，说：“算了，我下车，你把衣服换了吧！”

阿娘下了车，我连忙把衣服换了下来，边换边想：阿娘和阿耶真的是

拍配，都是扮猪吃老虎的人。

阿娘在马车上问：“二娘，换好衣服没？”

我装作害怕的小声回答：“可以了，可以了，阿娘你可以上来了。”

阿娘上车，盯了我一下，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