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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汽笛

嘉陵江水灌溉的玫瑰少年

|极禹/微民国时期架空背景/HE放心观看

|不喜勿入/禁止上升

“你喜欢我喜欢到什么程度?”

“半夜汽笛的那种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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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翻看村上春树的文字,张极总能在里面找到些共鸣。就像每次读过他说的,“哪里有人会喜欢孤独,不过是不喜欢失望罢了。”张极就是那个不喜欢孤独的人,可偏偏,他身边没有一个人。

独自一人住在林边的小木屋,许是因为孤独,所以他对村上春树所描写的孤独大有体会。木屋外面有一条铁轨,偶尔会有一辆破旧铁皮火车通过,通过时会带着微弱的鸣笛声,由远及近。

听到火车鸣笛声音的时候,张极总会想到村上春树对喜欢程度的形容,“半夜汽笛。”也许未来也同样会有人出现在张极身边,询问他喜欢自己的程度,张极会回答“半夜汽笛那种程度。”

又是一天夜,铁皮火车的哐嚓声伴着鸣笛,张极清晰的听见火车进站的声音。进站又能怎么样,会有几个人来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落脚。

没多会儿,火车又鸣笛离开了,张极清楚,这鸣笛声离开之后,就是彻夜的寂静。张极准备闭眼睡去,毕竟同寂静相伴偶尔会彻夜难眠。

偏偏在张极刚闭眼没多久,敲门声就像大雨倾盆而下那样急促。张极皱了皱眉,只觉得是什么小兽撞门,并没在意。可外面敲门的声音越来越急,颇有几分张极不开门,就破门而入的架势。

张极套好外套,下了床趿拉上自己打的布鞋,随手拉开一盏灯,便趴到门缝看向外面。外面漆黑一片,唯有一少年似是在夜里发着光。少年就站在门口,嫩白的小手还在不停的拍在门上。张极伸手拨掉门栓,侧了侧身让那人进来。

外面有些阴,应是要下雨了,林边的天气就是这样,只要天阴就会伴着风,外面是带着丝丝凉意的。那人一边往屋内走,一边对着手轻轻哈气。

张极把门栓重新插上,抱着胳膊静静盯着走到屋子里头的男孩儿。男孩儿也发现自己的不礼貌,攥了攥拳头“不好意思突然打扰,我叫张泽禹,我……出来玩不小心迷路了,外面又实在太冷了,看见这间木屋只能冒昧打扰一下。”“出来玩儿?你的行李呢?”

张极漫不经心的开口戳破张泽禹的谎言,张极这些年不是没遇见过,像这种白嫩嫩的,准是谁家的小少爷和家里人闹别扭,离家出走了。

“行李……行李”张泽禹眼珠转了转,“行李可能是走的着急,被落到车上了,包里面有一些贴身衣物的。”张泽禹打开背包给张极看,里面确实是有一些衣服在里面,张极也没打算深究张泽禹到底为什么来这,反正明天一早他就会像之前来过的那些人一样离开,深究那些个有什么意义呢。

“睡觉打呼吗?”“不打。”“床可以分你一半,不是什么宣软的床,介意吗。”“不介意。”少年乖乖站在那边,对张极问的一切都顺从,他这次出来,确实像张极想的那样,是离家出走。且,并未打算回去。

“张极。”张泽禹反应了半天,才想到张极是在告诉他他的名字。

外面的雨渐渐下了起来,而且有越下越大的趋势,张极愣了愣,又逐渐放下心来,避雷针在山头上,而且刚刚修整好,短时间应该不会再坏了,这要是树林遭雷劈到了,免不了又是一场树林火灾。

张极熄了灯,便闭上眼睛了。有人来了又如何,还不是一样是死一般的寂静。

张泽禹刚换了环境,不太适应,身下的床也实在太硬了些。这一觉睡醒,明天指定会腰酸背痛。偶尔翻身的动作扰的张极闭上眼睛久久睡不着,待张泽禹转过身面对他的时候,张极按住他的手腕。“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那双眸子在黢黑的夜里是唯一的光源,小幅度的点了点头,又想到张极看不清楚,才小声的说了句“好。”

“大概在七八年前,有一个和你差不多的小少爷,他家当时是名盛一时的书香世家,上门求题字,讲书的人数不胜数,似是要踏破门槛。偏偏生逢乱世,哪怕再名盛一时,也同样会被更加厉害的资本家控制。军官家的小姐看上了那个小少爷,小少爷彼时也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哪里懂得情啊爱啊的,只觉得不喜爱那个小姐,便自顾自的拒绝了。但是在八十年代那个时候,谁管你是不是书香门第,只有军官和当兵的,坐拥实力,和热武器的才是那个时候的通行票。后面的事也都可想而知了,被拒绝的小姐恼羞成怒,回家同自己做军官的父亲讲了,小少爷一家被军官控制住了,只为让小少爷入赘到军官家,可读书人的一身傲骨,宁愿打折了,也不愿软了骨头。老爷连夜叫家仆抱着小少爷从小门逃了出去,后面,听说家里的东西都被拿走了,老的没人再管,少的被发配充军了,男女老少,均被他们凌辱了番。”

张极说完最后一句话,长长叹了口气,他从未对其他人讲过这段过往,哪怕这次讲给张泽禹听,也用小少爷的名头代替了自己的名字。

“那,小少爷后来呢?”“家仆带小少爷出逃那年是86年,而今是94年,小少爷也长成大人了,此时守在某个林子边,家仆也离开了,少爷心里的怨也被来来往往的汽笛声磨的越来越平了,但若是有机会再见到那群人,他定会让他们付出一定代价的。”

听到这里,张泽禹又怎么能不懂,面前的人,便是故事里的小少爷,没了故事里的小少爷模样,却还是看得出属于小少爷的傲骨。张泽禹也不是什么小少爷,他父亲形容他是,一个投了个好胎的操劳人,明明可以在家好好读书习字,偏偏喜爱那套种树,建桥,造屋的事儿。

“睡吧,明早雨就停了。”雨停了,两个人的交集就该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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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张极是被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吵醒的,穿好衣服下床,看到的是张泽禹正在搬着不知道从哪弄过来的木头,手里是一把斧子,还有些其他的工具。“从哪来的?”

张泽禹以为张极在问工具从哪来的,“我自己带的,昨夜放在那边的棚子下面了,我怕你害怕。”“我没问你工具,我问的是木头。”

“是山那边的,一些拦了路的树,我才砍了来用的。”看着张泽禹细皮嫩肉的不像是能做这些活计的人,可偏偏他做起这些来得心应手。

“你打算做些什么?”“做一间新的木屋,在你木屋旁边这块空地。”张泽禹想了想,回头看着张极。“可以吗?”张极看着那双眼,他没办法拒绝那双眼睛,点了点头,转身进了屋子,生了火准备煮些东西来吃。

“哦对了张极,我刚去砍树的时候看到只野兔,我给绑了来,你是可以吃这种东西的对吗?”张极在这住了八年,也没少打野味过来吃,也不大避讳这些。

“打算烤来吃还是怎么弄?”“烤着吧,有什么调味的吗?”这几年张极也会偶尔乘火车出去换些钱,买些日常用品,省得自己在这林子里活的没什么滋味。

“有。”张极找了些干燥的木头,支起了个架子,清理好兔子,就把它架了上去。“看一下火,我去拿些调料。”张极叮嘱张泽禹,张泽禹回头“哦。”了一声,看一下火不会把兔子烤成黑炭,就安心低头做自己的事儿了。

过了大约七八分钟的样子,张极拎着盐巴和其他的调味料出来了,架子上朝下面的兔肉已经被火烤的黢黑。

“张泽禹!”张泽禹停下锯木头的手,“啊?”看了看张极那边的兔子,“没事儿,大不了再去打一只呗。”干木柴的特性再加上木柴填的有些多,烤成这个样子也有情可原。

张极把兔子翻了个面,没直接和火苗接触的那一面还是嫩的,再烤烤就可以了。张泽禹啧了一声,“可惜了。”“怎么可惜了?”“少了条兔腿可惜了。”

张极弯了弯嘴角,还是小朋友,还是带着些少年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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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张泽禹住到这边来,张极的生活也多了些烟火气,耳边也再也不是安静空荡了。张泽禹说是再重新建一间木屋在张极的木屋旁,建好之后还是变成了工具间,因为没有床,也没在木屋上面扣窗子。

而那个刚开始被张泽禹嫌弃的床,这会儿也铺上了略厚的床垫,床不小,两个人在上面也算松快。

张极偶尔去树林里面溜达溜达,碰见什么有趣的东西就找过来给张泽禹。偶尔看着张泽禹在外面叮叮咣咣的弄一些东西好像也不错,张泽禹就像是张极很久才能听见一次的铁皮火车的鸣笛声,是张极在无数个夜晚里面期待的汽笛声。

从什么时候张极对张泽禹有了心动的感觉呢?大概是从一开始张极从门缝里对上张泽禹那双亮晶晶的眼,又或是那夜晚他对初相识的张泽禹诉说他不为人知的过往,再是张泽禹眼睛亮晶晶的向他询问可不可以在他旁边住下。

如此,许久不曾动心,已经完全长大了的小少爷,对另外一位小少爷,动了心,许了情。

“张极,和我出去看看吧。”“有什么看的,又不是没出去过。”“可,你没和我一起出去过啊,我们好好逛逛。”

张极那夜的故事,张泽禹也听父亲讲过,可没张极那般详细,想来也是,那是发生在他身上,真真切切的事儿,又怎么算得故事呢。

父亲每每提到当时的张家,都是一阵惋惜,更何况在那里生活了十几年的张极呢。

张极不想出去,无非是没办法面对自己生活过的地方已经不复存在,且害怕仇人此时过的风生水起。可张泽禹想告诉他,他家的仇人,早就被打到了,不然,张泽禹又怎么会成为小少爷。

“张极,同我出去,我带你好好逛逛,顺便见见我父亲。”“为何见你父亲?”“我们议亲。”

张极有些晃神,自己不敢诉说的爱,被自己爱的人轻而易举的说了出来。“你喜欢我哪里?”“喜欢你像春天的风一样温柔,喜欢你像冬天的雪一样洁白,喜欢你像夏天的暖阳,喜欢你像秋天迟来的微风。”

张泽禹是学过东西的,不然,为何情话这般容易就讲出来了。

“你知道,我也喜欢你吗?”“不知。”“那你现在该知道了。”

张泽禹抬头看着张极,“你喜欢我什么?喜欢到什么程度。”“喜欢你像半夜汽笛,喜欢你到半夜汽笛那般程度。”“为什么是半夜汽笛?”

“因为在我过去的八年里,日复一日的寂静,唯有偶尔的夜里会有汽笛的声音穿过,那便是我日子里唯一的声音。”“没有小兽之类的吗?”“小兽?啼叫声,还是濒临死亡的嘶吼声?那都不好听,只有半夜汽笛的声音,才和你的到来一样美好。”

“我和你出去,但我们要等到铁皮火车鸣笛过来的时候才能搭乘。”“不急,只要和你,什么时候我都愿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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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铁皮火车来的早些,没等到半夜,张极随意收拾了些东西,拎着之前出门的时候买回来的皮箱子和张泽禹一同上了火车。

“看,张极,我们的房子越来越小了。”张极有些局促,他知道一会儿要去见张泽禹的父亲。

“是啊。”“不用紧张,他啊……是个粗人,对你这种文质彬彬的公子,最喜欢不过了。”张极看了看自己布满茧子的掌心,早就不是什么文质彬彬的公子了。

张泽禹抓住张极的手,“我们是一样的人,他会喜欢我们的。”张极的心也跟着沉了沉,“嗯,他会的。”

此时,张泽禹已经在外住了一个月有余了。

“爸。”拉着张极的手,张泽禹就那样进了家门。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抓着张极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爸。”开了一扇又一扇门。都是空无人烟。

“没事的,他们会没事的。”张极太理解张泽禹现在的心情了,他曾经遭受过的,他不想他爱的人再遭受。

张泽禹坐在厅堂的椅子上,无意间在茶杯底发现了一张字条,上面歪七扭八的字迹显然是父亲的。

“吾儿泽禹,若归来,请前往张家旧宅来寻。”“我就说没事的。”张泽禹稳了心神,由着张极带着他往张家旧宅走过去。那是张极家的房子,这会儿他们又要重新回去了。

“爸。”不是张极想象中回来这边会看见的破败,反而同他走之前没什么两样,仿佛他这会儿一推门,还能看到家里人在题字,赋诗。

张泽禹推开门,张父坐在厅堂上,同旁边的男人正在饮茶,听见张泽禹的声音,目光连忙移向大门。看见张极那一瞬,他愣了愣,“这位……”“张极,这间宅子本来的主人家的少爷。”

“太像了,你爷爷是张宇杰吧。”张极点点头,张祥林拍了拍张极的肩膀,连道三声好,“后路未绝啊。”

又把目光移向张泽禹,“这次回来还打算走吗?”“走,我们在那边住的挺好的,安静,不像这边市井地区,吵闹得紧。”

“那你还回来干什么?回来气我?”“不是,回来议亲。”

“谁和谁的亲?”“我和他。”

“张泽禹。”张祥林的语气冷了冷,“我又没有和你说过,张极的爷爷,是我的救命恩人。”

张泽禹不知道听张祥林说过多少遍了。

张泽禹是张祥林晚来得子,刚出生没多久,母亲就因病去世了,早些年没生张泽禹的时候,张祥林是端枪打仗的,而张极的爷爷张宇杰是游走街头的医师,不属于任何一方,张祥林就是那时候被张宇杰救了的。战事平定下来之后,张祥林想要去找张宇杰,打算送一些能让他们保命的东西,可是还没等张祥林把东西送到,张宇杰一家就出事儿了,这件事儿一直都是张祥林心里的一根刺。

看见张极的那瞬间他以为这根刺可以拔出去了,却没想到自己的亲儿子,把这根刺又扎的深了几分。

“爸,我成年了,别管我了,你也管不上他。我们就住两天,两天之后就走了。”

张极一直没插话,他打算晚上来找张祥林来聊一聊,聊一聊他和爷爷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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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泽禹知道张极晚上去找他父亲了,不知道他和他说了什么,今天张祥林看他的目光都柔和了些。

“泽禹,和我去看看我爷爷吧。”“好。”

张宇杰的墓立在张家祖坟,立在最前头,很容易就找到了。

应该是有人经常来打扫,没有什么灰。张极抬手轻抚墓碑上面的刻字,“爷爷,小极来晚了。”

张泽禹站在一旁,给跪坐在地上的张极撑着伞。

远方的火车鸣笛而过,留下阵阵笛音回荡,回荡在虚无缥缈的空气里,回荡在两人心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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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作者感谢山与山屿老师

作者就此感谢一直陪伴我的各位

作者怎么没有宝贝和我互动啊,快点来和我互动,阿欢好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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