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05

张极坐在房间内，阴暗潮湿的小屋内，这时烟雾缭绕，浓重的烟气熏着他的眼，尼古丁的味道充斥着整个房间。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的打量着四周，眼里满是失望与哀伤。张泽禹不在的这些年，张极已经疯了，哪怕一点声响就会让他感到不安。张泽禹去了B城，张极的心也被带走了。

   房间内浓浓的烟气，雾色回荡，溢出房间。张极被烟呛到，咳嗽两声，就继续吸烟。泪水躲在红红的眼角，似露珠，不知是被烟熏的，还是……

   恍惚间，烟雾中好像出现了张泽禹的影子，张极眯着眼，迷离地观察。张泽禹的模样在烟雾中一闪而过，张极的心颤动，他轻声低吟。

   "阿禹"

   "阿禹"

   "你回来了……"

   烟蒂落在地上，张极倒了下去，心脏也在那一刻停止跳动，大脑也停止了思考。他闭上眼，留下一个浅浅的微笑。这个笑，是张极留给张泽禹最后的温柔与浪漫。

   丁达效应出现的时候，光就有了形状。张极是满足的，也是不幸的。他用尽一辈子的好运只为与张泽禹相遇，哪怕没有见到张泽禹最后一面，也不遗憾，只要相遇便好。张极的地狱被张泽禹亲手打碎，即使没有天堂，也不会再有地狱。愿望已达，此生，不憾。

   张极死了，死在了只有张泽禹一人的幻梦中。

   又是一年冬，张泽禹回来了，回到了他朝思暮想的A城。去时，他十五，还是个少年；回来，已经二十五了，从前的少年，已然长大成人。

   张泽禹身着驼色大衣。笔挺的裤筒一尘不染，严肃的表情让人有一种疏离感，有些生人勿近的气质。

   他忽然笑起来，黝黑的眸子里闪着光，脸上的梨涡显现。他好久没有笑了。

   一个人在A城中游荡，曾经的小县城，已变为繁华的大都市。十年，变化真大。

   张泽禹赶紧从口袋中取出纸条。

   一张小小的纸条，已微微泛黄，字条上略潦草的黑笔字迹"滨江路633号店铺" 。

   张泽禹瞥了一眼纸条，漆黑的眼里有了笑意。他知道，他很快可以见到张极了。

   兜兜转转，走了好几条路，问了好些人，终于是到了。

   张泽禹朝店铺走去。一个男人走出来，站在张泽禹面前。

   "您是……"

   "我是张泽禹，来找张极"

   "张极！他一年前因为心脏病和肺癌去世了，骨灰都撒大海了"

   "什么！"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