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波云诡谲，孤城破

文帝虽已在都城称帝，但戾帝的追随者总有遗漏，时不时地在周边会掀起一些小波澜。在霍翀的帮助下，一切也都安然无恙。

此时，文帝膝下已有众多子女，皆为宣皇后和越妃所生。宣皇后的长子成年后，朝臣们便让文帝立储，以安天下。其实宣皇后知道自己的儿子宅心仁厚，为人忠厚老实，作为寻常人家的子女真真是极好的，但是作为皇家，却少了一些狠戾。宣皇后本想进言，立越妃的儿子为太子，但遭到朝臣们的反对。因此，文帝权衡利弊之后，立了宣皇后的长子为太子。

此诏书一出，小越侯是最不甘心的一个。他自小便是天之骄子，无奈当时霍翀支持的是文氏，而自家的妹妹也是对文氏长子一心一意，他只能屈居人下。越妃也是一个女中豪杰，随着文帝征战四方，连同自己的孩子也只能交由皇后或者小越侯照顾。被皇后教导过的子女本性纯良，而跟着小越侯的三公主，确实骄横跋扈，眼中只有利益，像极了小越侯。

“妹妹，你怎就不知道给圣上吹吹枕边风？”小越侯在越妃的殿内抱怨着。

“哥哥，如今朝堂已定，你更需要慎言，才能保我越氏平安。”越妃是一个通透豁达之人，她只求自己心安，能与心爱之人相守便好。何况宣皇后也是一个温和敦厚之人，也不计较文帝与自己的情谊，因此二人是相知相惜的。

“妹妹啊，你就是如此的不知为自己打算。就算你不为自己想，不为越氏想，那是否应该为自己的孩儿着想呢？三皇子样样都比那太子要出色，为何圣上就不肯立三皇子？只因那宣氏是皇后，就要委屈了你。”小越侯忿忿不平道。

“阿兄，你够了。你如今口口声声地指责圣上，那你可知，当时圣上处于危难之际，虽说老乾安王以此来让圣上娶了宣氏。但在往后的日子里，宣氏是举全族之力支持圣上，最后的战役中，宣氏举族皆灭，唯有留下了皇后。好歹越氏还有你我，阿兄往后如若你再提及此事，就休怪我不客气。”越妃义正严辞地说道。

小越侯知晓自己妹妹的脾性，也知她无心与宣氏争，只想守着与文帝的情谊。他拂袖离去，越氏的荣耀往后便由他来谋划吧。

霍君华拒绝了追求自己的崔祐，转而嫁给了那时还籍籍无名的凌益。凌益此人长相俊美，但是心计颇深，用花言巧语哄骗着霍君华。霍君华自小便是受足了宠爱，不谙世事，很快就被凌益给骗到手了。霍翀本就疼爱自己的妹妹，虽知凌益并无大才，但也愿意日后提携他，只求他对自己的妹妹好就好。霍君华与凌益成亲两年后，生下了唯一的孩子，取名凌无伤，因是早产儿，孩子自小性格孤僻不爱说话，身体也很差。霍翀见着外甥心疼不已，自己家的孩子个个强壮，于是便与夫人商量，将小儿子霍不疑的名字给了凌无伤，期望他可以平安健康的长大。

日子在一天天过去，众人都在自己的位置上努力地生活着。这日，孤城来报，称有戾帝余孽在孤城屯兵，残害百姓，势力日益壮大，假以时日必将威胁到都城。文帝为保局势稳定，便召集将军们商议。

“朕建立本朝才不过数余年，竟然戾帝余孽还不曾死心，还企图兴风作浪，众爱卿有何见解？”文帝扶着头，向将军们问道。

“臣认为，戾帝余孽有死灰复燃之势，他们忠于戾帝，必定性情暴烈，百姓苦不堪言。臣觉得应立即派兵前往孤城，将此帮乌合之众赶出去。”万将军说道。

“臣附议，唯有即刻前往孤城，才能够确保我朝安稳。”齐将军也说道。

“臣附议。”将军们都同意即刻派兵前往孤城。

“朕也有此意，但是如今孤城形势不明朗，需派一个经验能力都好的将军前往，大家有何人选？”文帝问道

“臣愿前往，臣自丰县起就追随着陛下，身先士卒，带兵打仗的经验放眼朝内外，无人比得上臣了，此次臣必将不辱皇命，定将戾帝余孽消灭。”霍翀跪下，请求去往孤城。

“好，霍兄一直都是朕的左膀右臂，那么此次朕派五万精兵给你，加上你的府兵和部曲，速速前往孤城，剿灭叛军。”文帝下令道。

霍翀领命后，即刻回府清点将士，带着全家动身去往孤城。每次打仗之时，霍府全家都是一同出征的。孤城的形势比他们想象得还要严重，耗费了三日才攻进城内，叛军四处躲藏，一时之间无法将他们一举击破。

霍翀在孤城安顿好后，便和凌益等其他将军一道商议，如今守住孤城才能够保都城安定。攻打孤城之时已经损兵折将，霍翀命人修书，请求增援。而凌益在此危难之时，却有了自己的心思。他竟然做出了通敌叛国之事，他本不想杀了霍翀，但是权衡利弊之下，自己要一直活在霍翀的阴影之下，他便不愿意，一个恶毒的计划产生了。

文帝收到霍翀的来信后，便派小越侯、老乾安王等前去增援。但小越侯本就是心机诡异之辈，他不愿意立刻去救，便延误了时机。而老乾安王不愧是忠勇之家，他是第一个赶往孤城救援的，没想到叛军在孤城设下了陷阱，瘴气之毒让老乾安王命丧孤城。

孤城形势危急，援军迟迟不到。霍翀便想带着剩下的部曲做最后的抗争。此时凌益得到了叛军首领的线报，找霍翀谈判。霍翀身上已负伤多日，在他脱下外衣疗伤时，凌益在背后劝他开城投降，跟随戾帝也能有一番天地。霍翀知晓这个妹夫胸无大志，毫无才干，但竟不知道他能做出此等通敌叛国之事，霍翀拒绝了他，想要杀了凌益。但没曾想，凌益早有准备，拿出刀，狠狠捅向了霍翀，一时间血流成河，一代枭雄霍翀也命丧黄泉。

凌益怕自己的通敌的事情败露，便联合叛军将孤城的百姓尽数屠之，孤城下了整整三日的大雨，似是在祭奠这些无辜枉死的亡灵。

孤城一事传到文帝耳中，文帝忧伤过度，数日未上朝。那个众人口中顶好的霍翀将军，就这样为国捐躯了。文帝为了安抚在孤城之事中出力的家属，首当其冲的凌益，用自己的巧舌，将事情本末倒置。文帝看在霍家的份上，赐了凌益城阳侯。

再后来，霍君华带着儿子寻了回来，一切的一切又将改变，平静被打破。霍无伤带着恨意回来，小小的年纪便懂得隐藏自己，此生只愿能够替父报仇，替全族人报仇，替所有枉死在孤城的人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