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希儿满月了

寻常人家的满月酒已是热闹非凡，更何况是霍侯家长公子的。都城内传言道：霍侯长公子还未长大，便已深得圣上宠爱，未来必前途无量。

满月前三日，嫋嫋便被皇后娘娘召入宫中，一同操办希儿的满月酒。子晟便亲自带着嫋嫋和希儿去往宫中，子晟抱着希儿，手牵着嫋嫋，三人就这样慢慢走着。嫋嫋脑海中回想着，曾几何时，她与子晟也是这样走着，如今多了希儿一起，当真是极好的。

皇后娘娘和翟媪已在长秋宫门口等着，“娘娘，娘娘，霍侯和少商来了，希儿也来了。”翟媪远远地看到了，急忙向皇后禀告。

皇后娘娘期待着望向三人的地方，脸上带着笑意。嫋嫋和子晟向皇后行礼，希儿一点也不怕生，对着皇后娘娘咯吱咯吱地笑。皇后看了甚是欢喜，“来，希儿让大母抱一抱，看看有没有重一些。”皇后温柔地接过希儿，抱在怀中哄着。

“我家希儿当真是好福气，得皇后娘娘宠爱，少商在此谢过娘娘。”嫋嫋十分动容，自己在长秋宫得皇后照拂，如今自己的孩儿也深得皇后喜爱，心底对皇后娘娘的尊敬更加深了一些。

“娘娘，子晟还有要事要与圣上、太子相商，嫋嫋与希儿便交于皇后娘娘照顾了。”子晟说完，便行礼离开长秋宫。

“去吧，你就放心着。予定不会让少商少一根头发的。”皇后笑着打趣。

子晟经过嫋嫋旁边时，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嫋嫋的头。皇后与翟媪相视一笑，不禁说道：“希儿，瞧瞧，你阿父阿母的感情多好，同是在宫中，就分开这样一点时间就舍不得了。”嫋嫋听到羞得赶紧低下头，心想，子晟这人，怎么越发大胆了，真是好不害臊。子晟见状，一脸春风得意地走了。

“少商，希儿的满月便在三日后了，如今你可有好主意，打算如何操办？”皇后娘娘询问道。

“娘娘，我与子晟已商量过，希儿能在长秋宫中办满月酒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我们只想请一些亲近之人，如同家宴一般，热热闹闹地吃餐饭就好。”嫋嫋如实说道。

“好，就依你所言，名单你定好之后让子晟派人去请，这三日你便与子晟带着希儿在长秋宫中小住吧，你昔日的寝殿未曾变过，你们就住在那里吧。”皇后娘娘拉着嫋嫋说。

“谢皇后娘娘厚爱。”嫋嫋抱过希儿，谢恩道。“娘娘，我陪您去花园里走走吧，今日天气甚好，你也要多出门走动走动，对身体也好。”

“好，予与你们一同走走，也顺便让希儿可以好好熟悉熟悉宫中。”皇后娘娘笑着说。自从嫋嫋来到宫中，皇后娘娘的脸上笑容也多了，也能够多吃一些，因为嫋嫋总是会想着法子做出许多皇后爱吃的东西，真真是把皇后娘娘放在了心尖上孝顺。

如今嫋嫋已为人母，行事更加得体，加上子晟的宠爱，宫中也便没有任何人敢明目张胆地欺负。三公主从越妃寝殿出来，遇上这一行人，竟主动上前打了招呼，还逗了逗希儿，直夸希儿可爱懂事。嫋嫋深觉奇怪，在三公主走后，翟媪便告知了原委。原来五年间发生的所有事，子晟都知道，也知道有谁趁他流放时明里暗里地欺负嫋嫋。于是在嫋嫋回曲陵侯府时，在宫中“打闹一番”，这阵仗竟比之前为嫋嫋被人推落水之事，打上御史台还要大。这下，恐怕已经没有人敢再欺负嫋嫋。

嫋嫋听罢，眼眶湿润，子晟总是这样，在自己的背后默默做事，即使在外人看来行事张狂，但都是为了嫋嫋。希儿竟抬起手擦了擦嫋嫋的眼泪，嫋嫋见状笑道，“我家希儿这么小就会关心阿母了，真如你阿父一般。”

皇后娘娘见状也是直夸希儿懂事，少商终是苦尽甘来，我这一生的所愿虽自己未能达到，但好在少商能够收获这样一份感情，做事随自己的本心，甚好。

皇后娘娘今日的笑容也多了许多，嫋嫋看皇后高兴也没有出言，只是陪着皇后多说话，宽慰着皇后。“少商，你可知予为何从第一眼就喜欢你？”

少商摇摇头，说着：“许是娘娘觉得我年纪尚小，看着机灵可以好好教导？”

“这是一方面，更加重要的是，予觉得你与我年少时有些相似之处。予虽做事循规蹈矩，但是也有一颗向往自由之心。予看到你，就像看到了当年那个尝试抗争的自己，予不想你走我的老路，便想着要保留你这份初心。”皇后娘娘回忆着往事，静静地说道。

嫋嫋看着皇后，深觉，岁月蹉跎，皇后的脸上也有些老去，但好在如今自己还是能陪伴皇后，陪她说说话，让皇后过得顺心一些。“娘娘，有些起风了，我们回去吧。”嫋嫋把希儿交由翟媪，便扶着皇后娘娘回长秋宫。

子晟商议完要事后，随文帝一同来长秋宫用膳。还未走到，便听到宫中的谈笑声，文帝感慨道：“许久没听到长秋宫里如此热闹了，子晟啊，往后让少商多来宫中走动吧，也能陪伴皇后，让她开心。”

“是，子晟记下了。”子晟尊敬道。

“让朕听听，你们在说些什么？”文帝跨入寝殿。

皇后和嫋嫋赶忙行礼，“快些起来吧，神谙，朕见你如此高兴真好，往后这长秋宫也要多些欢乐啊。”文帝笑着说道。

“陛下，我与嫋嫋商量过了，听她和子晟的意思，希儿的满月酒虽办在长秋宫，但我们也请一些亲近之人，不铺张，就大家一起庆祝就好。陛下意下如何？”皇后征求意见。

“好，子晟，你们夫妻二人能想到此，朕觉得很欣慰，那就如同宫中家宴一般吧。”文帝说道。

两日后，迎来了希儿的满月酒，此次满月酒甚是温馨，主人公是希儿，文帝竟抱着希儿坐在了主位。程家看到后，都觉得如此震惊，特别是大母，面上心里都乐开了花，真是祖上积德，如今的程家也飞黄腾达了。

希儿的满月酒便是大家坐在一起话话家常，子晟与嫋嫋二人，一个抚琴，一个吹笛，送上了一首曲子，祝福希儿快些长大，健健康康，万事顺遂。

文帝的赏赐也让希儿还未长大，变成了小富翁，一座宅邸，嫋嫋和子晟听罢，觉得有些不妥，望圣上收回成命。但文帝却不让他们二人推脱，直言是送给希儿的，要是不要，也要等希儿长大后再说。

满月酒在其乐融融的氛围中结束，子晟与嫋嫋将家人送出宫，二人今夜还是宿于长秋宫中，明日再回府。

夜晚的寝殿内，希儿已经被嫋嫋哄睡。子晟与嫋嫋说着体己话，“嫋嫋，真是觉得每日与你相处的时间不够，谢谢你为我生下了希儿，让我不再孤身一人。”嫋嫋回抱着子晟，“我们彼此彼此，幸而上天垂怜，你我必白头到老。”两人相拥着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