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还需体谅太后娘娘的爱子之心,顾惜身子,太后娘娘自然欣慰。”
夏冬春劝得认真,皇上几乎看她入神。
“朕记得,进宫选秀那天,你耀武扬威的,像只小狐狸,四处找茬欺负人。到了宫里,又毫无礼数,今儿得罪了妃子,明儿得罪了贵人,可把后宫搅得鸡飞狗跳。如今这样替朕打算,如改头换面一般。”
那日发生的事情皇上竟然知道,夏冬春暗道:好险,怪不得华妃赏赐一丈红的时候,皇上没有出面拦阻,原来早已看不惯自己的所作所为了,正好借助华妃的手除之,还能给年家拉一波仇恨。
“嫔妾往日在家中被惯坏了,才那样无状。多亏教习嬷嬷悉心教导,才规正了言行。嫔妾觉得,做人规规矩矩是好事,所以便学着规矩。既然皇上喜欢,那嫔妾便一直这样规矩着,叫皇上永远喜欢着嫔妾。”
“哈哈……伶牙俐齿!”
皇上与太后的不愉快,在夏冬春的开解中烟消云散。
该背锅的背锅,该处决的人处决,真正的凶手似乎再次逍遥法外。
“雁妞,你待会儿放个厨娘出去,并叫人悄悄透露给她,就说,‘宫里的嬷嬷招了一些皇后的往事,’然后引她去见皇后。”
“不行不行!皇后娘娘正眼红小主春风得意,厨娘又深恨娘娘刑讯她,若这二人碰到一起,这岂不是给人递刀子?”
“那你可有处置这几个凶手的好办法?”
“都杀了,丢去喂狗。”
雁妞果断地让夏冬春打了个机灵。
“你也说了皇后正眼热咱们,必定紧盯咱们,有点儿风吹草动就能打草惊蛇,所以不可轻举妄动。”
“小主有什么打算,一股脑全告诉奴婢吧,省的奴婢不明不白地瞎猜,耽误功夫。”
夏冬春招她近前,一阵“如此这般……”
雁妞听得又惊又怕,许多话都变成了一句“老天保佑,别出一点儿差错。”
约摸是两日后,景仁宫的人突然带人闯入了延禧宫。
夏冬春听着破门声,吓了一跳,没好气地腹诽道:幸亏把五阿哥送走了,否则这一惊一乍的,该把孩子吓个好歹出来了。
“娘娘……奴婢说了您身体虚弱,正在休息,可他们不信,硬要闯进去!”
景仁宫的宫人嫌雁妞告状,摁着雁妞的臂膀,几乎把雁妞的头摁在地上摩擦。
夏冬春指着领头的绘春,厉声呵斥:“你们好大的胆子,无缘无故虐待我的宫人!我要到皇后那儿去告你们!”
绘春问了安,用眼神指示宫人把夏冬春从床上搀下来。
“巧的很,皇后娘娘刚降下口谕,差奴婢把您带去景仁宫问话。圆明园里,发现了一间刑室,刑室里还有两个活口。据活口们供诉,是你裕贵人私设刑罚,凌虐他们。皇后娘娘疑惑不解,特派奴婢请裕贵人解释一番。”
“既然是去面见皇后娘娘,怎好衣衫不整,先放开雁妞,叫她为我梳妆。”
见绘春不情愿放人,夏冬春又说:“我是皇妃,若我出丑,便是皇家出丑。届时,还会连累皇后娘娘受人指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