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曹贵人2

“曹姐姐，我来看你和公主了。”

　　我抱着毯子，出现在了曹氏的门前，瞥见曹氏坐在窗下，无聊地补着旧衣裳。

　　闻听我上门，曹氏探过头来，满面愁云，却硬是堆出笑脸来迎我。

　　“余妹妹醒了，快进来喝杯热茶。外边日头下去了吧？今儿就在这儿吃晚饭，好久没跟你一同吃了。饭后，你也同公主玩耍一阵，我再让人送你回去。”

　　“曹姐姐办事儿果然妥帖。我还没踏进你的房呢，便将这接下来的事儿全安排得当了。”

　　我奉承着，坐在了曹氏对面。随手捡起了笸箩里的花样，瞧着。

　　“姐姐也该择一些时兴的花样，这番石榴缠枝寓意虽好，未免赶不上上京的风尚。咱们绣这些，说不好听的，还不是为了给皇上看？你且看看皇上身边那些莺莺燕燕们，她们手里拈着的，脚上踩着的，身上罩着的，都是什么花样儿，照葫芦画瓢，咱们也贴近贴近，总能让皇上多瞅过来一眼。”

　　我这番话抛出，一个菟丝花的痴愚形象，便跃然在曹氏眼前。

　　“妹妹这样说，想必是私下里试过的。可见效果了？”

　　我一听这，垂头丧气地轻哼了一声，似是不服气，却又无可奈何。

　　“唉！怎么做，才能吸引到皇上的目光呢？”

　　“你这话说的，我又从何知道呢？我也只一个温宜罢了。”

　　曹氏之言，纯然发于肺腑，我知她虽然面皮上从不争夺圣宠，但内心里却有极强地向上爬之心愿，否则也不会在我那个梦里，发下那样的豪言壮词。

　　“姐姐好歹有公主，皇上不念功劳念苦劳，时常地也惦记惦记你，像我这种没有子嗣，没有恩宠，没有颜色的嫔妃，就像这草丛里的蒿草，任凭一时长得多么高大，也是让人抛诸脑后的命。不像莞嫔，有姿容，有才学，还能抚琴，会演舞，真是无一不精，像这样优秀的，我这辈子连抓住她衣角的机会都没。”

　　我一时自怨自艾，何尝不是说到了曹氏的心里，她笑着叹了口气，“妹妹也别这么丧气。任凭她怎样风头，这后宫里永远不缺美好的女子，你且看祺贵人、惠贵人便是了。一个人再好看，看久了也腻味，否则这三宫六院岂不成了摆设？放宽心吧，不知什么时候，皇上又回味起妹妹的好了。”

　　我点点头，忽然凑近了曹氏，贼着眼珠子欲言又止，未语先笑。

　　“咋了？”曹氏以为有什么热闹可寻，随口追问道。

　　“姐姐，你说嫁给皇上是这样的光景，若是嫁到民间又是如何？”

　　“民间的男子也多三妻四妾的，没什么区别。”

　　“那若嫁与皇亲国戚这些呢？”

　　“都是一样的。”

　　“啊？是不是因为咱们出身低，所以才遇着这些的啊？若是皇亲国戚的女孩子出嫁，她们在婆家的境遇是否好些？”

　　“说起这个，不知你听到过有个传闻没，说是某国公的女儿嫁了个兔儿爷，对方姑爷不爱这命苦的正妻，随意欺辱。国公心疼女儿，想让她夫妻二人和离，结果你猜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