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几十位曾经的后、妃、嫔、贵人正打包着细软，准备离宫。
也有几个不甘心的，原本想试着勾引一下这位新帝，但听了前朝的消息，知道新帝和新后感情如何恩爱后，就歇了这份心思。
现在唯一还有一丝不甘的，大概要属姜雪宁。曾经她有多风光，现在她就有多落魄。
菟丝子一样的女人，失去了男人的宠爱，就显得黯淡无光。
“姜雪宁，你不会还要打新帝的主意吧？”曾经和她争宠最厉害的贵妃站出来，讥讽道。
“呵。”姜雪宁没有应答，但心里却暗暗谋划。
她这张倾国倾城的脸，未必不能让新帝心动。男人的真心，狗都不信。
只要给她一个机会，她一定可以再做回皇后，当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
机会很快来了，在帝后大婚的第三日，姜雪宁买通了一个小太监，探听到了新帝的动向。
她早早打扮一番，穿着红艳华美的衣裙，坐在他途径的地方饮酒感伤。
谢危自然注意到了这个浑身散发酒气和脂粉香的女人。
他上一世还算和她有一点交集。
也因着这一点点恩惠，他没有让士兵把她赶走。只是站的远远的，和她刻意隔开距离，冷清地问：“还想要什么，找宫里人拿了走。”
姜雪宁只听到前面，没注意到那个关键的“走”字。心里正窃喜，果然男人都是一个样，贪图外表美色。
她委屈又哀怨地眨着眼，将准备好的台词脱口而出：“陛下，妾自知蒲柳之姿，地位卑贱。但这世道，出了宫的女人如何活得下去。妾不求位份，只求留在宫中，侍奉陛下左右，当一丫鬟足矣。”
这招以退为进的苦肉计根本骗不了谢危。
他冷着脸，一句话也没说，只招呼了侍卫将她拉走。
等回到沈芷衣宫里，他把这当做趣事讲了出来：“也不知哪个小厮，竟然将我的行程透露出去，才叫她见缝插针，找到机会。”
谢危说完，见沈芷衣眉头紧锁，低头思索着什么，忙解释道：“芷衣放心，我一眼就瞧出来她的心思，将她打发走了。”
“不是这个，我是说，那位前任皇后说得对。这个世道，对失了清白之身的女人太残酷了。”
谢危提起的心松下，但转瞬又有些低落：“原来芷衣没有吃醋呀。”
沈芷衣不由失笑，倾身倚靠在他的肩膀上，认真道：“我相信你，又怎么会乱吃醋。”
“那就好。”谢危嘴角擒着笑意，剥了颗葡萄喂到沈芷衣嘴里。
“只是我们该想想，怎么可以让她们可以不受歧视，正常的生活。”沈芷衣又聊起了正事。
谢危无奈，却不忍打断，沉思了片刻答道：“恐怕很难，要扭转这种思想绝非一朝一夕。”
“你说，我们放开女子入朝为官的限制呢？”
谢危摇摇头：“除非我特意提拔，否则她们如何争得过那些寒窗苦读的士子。若这样给特权，反倒更加激化矛盾。”
“那就先从教育入手，让女子能够入学，必须有规定指标，就说是我的主意。这样那些大臣也拿你没办法。”
“呵。”谢危忽然一笑。
“怎么了？”
“没有，就是觉得，当昏君也挺好的。底下大臣拿我们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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