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拾叁】

“二哥？”

巽风闭眼喘息，听到你的声音，他缓缓睁开眼，没有回答你，只是撑起身子跪了起来。

他低头，一向倨傲的声音此时苍白无力，“我是与海市主合作过，但我从不知道他在我身上埋下祟气，让我…”

说到这，他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停顿了许久才开口。

“我虽恨你入骨，但我也是父尊之子，他们也是我的子民，我断然不会主动做出背叛同族之事，此事虽非我有意，但却是我一手造成。”

“既是我做的，那我认罪。”

“引狼入室，任人摆布。”东方青苍冷冷斥责他，低沉的语气里怒意外泄，“真是愚蠢至极！”

你闻言明白大概，也着急地跪下，出口有些语无伦次，“兄尊息怒，二哥他…二哥他虽被蒙骗犯下错事，但他一心为了月族……”

“够了！”

巽风握紧拳头，他从未这般恨过，他恨海市主，恨万恶的仙界，他悔自己病急乱投医，更恨自己的无能无力。

可唯独他东方青苍，说不得他。

“你有什么面目来说我？一切皆是因你而起！”压抑在心底的仇恨复生，他没忍住朝他怒吼，“我就算认罪也是对月族子民认罪，而不是对你！”

“东方青苍，父尊对你百般器重，倾注了一生的心血在你身上，你却为了一个月尊之位，亲手弑父。”

巽风盯着他的眼睛，像是不甘又似悲哀，“你到底为何要杀害父尊？！”

“他是你父尊，不是我父尊。”

他语气沉沉，像携着风暴的暗流，紧绷而克制，仿佛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殇阙！”他无意多说，直接命殇阙进来，“将他压下大牢，容后定罪。”

“兄尊！”你话说的很急，嘴唇不住地有些颤抖，“二哥刚强行拔出祟气，能否先让他…”

“不行！”他叱你，眼里明晃晃的全是怒意，“他勾结海市主，用族人的痛苦与怨恨炼化祟气，害得无数族人元神粉碎，不得安宁，你还想替他求情！”

你喉间一梗，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突然就听不到了声音。

用族人炼化祟气？你的二哥，月族二殿下？

“这不可能。”

“证据确凿，有何不可能，你与他这三万年朝夕相处，全然不知吗？”

你拽着手，脑子一翁，所有情绪都如潮水般涌了过来，压得你有些喘不过气。

巽风还是被压下去了，他临走时看了你一眼，眼神中裹挟着许多情绪，有难过，有哀恸，还有安抚。

你的二哥在压入大牢前还在安抚你，当晚，你辗转难眠，有些东西也在慢慢细想中浮出水面。

当初皆以为东方青苍已死，十万大军被封，月族群龙无首，南北二幽王虎视眈眈。

内忧外患之下，你也跟着上了战场，在平复了边城与沼都的内乱回来之后，却发现原本绞缠不下的战况突然缓和下来。

当时二哥只跟你说，他与海市主合作，分一丘之地让他建立海市，而海市主则为他出谋划策。

他这么说，你就这么信了，却没想过他海市主凭什么只为了几块地就为他卖命，断然还有其他条件，可你没问过，从来没有。

愁歌二哥真的超级好呀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