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熙熙攘攘,喧哗声一直都没有消失,可这一桌的氛围却和这个食堂格格不入,流动着压抑的气息。
连晓琪低下头,眼睛直盯着盘子里的食物,发着呆,表情失落。
连续被两次辱骂,任谁都开心不起来吧!
刘耀文索性也将盘子里的食物推到一边,细细观察起她的表情,他看着她这幅模样抿了抿嘴,轻声询问,“你当初只吃面包,不来食堂的原因是不是这个?”
连晓琪闻言,微微抬起了双眸,眉头紧皱的看着他,眼中泪光闪闪,卷翘的睫毛轻轻颤抖着。
“我是不想去,去了只会被人说闲话,还会被人欺负…要不是你来了,我可能就……”
刘耀文看着她紧蹙的眉,眸中是掩盖不住的忧伤,不由得心中一阵刺痛,也同她一样皱起了眉。
“我实在是受不了了……这样被人欺负。”
忽的,他俯身抱住了她,环着她腰的手微微用力,仿佛要把她融进骨子里。
她一下子愣住,拍了拍他的后背,小声说道:“这里人很多,别……”
“怪我没有保护好你。”刘耀文打断了她,在她的耳边微微叹了口气,“欺负你的人,我都会赶出去的,之后我也会保护好你。”
连晓琪一听这话,苦笑道:“可是这样的人不计其数,你怎么管的过来呢?刘耀文,你对我已经很好了,我也被你保护的很好了,你还救了我好几次。”
说完了,她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推开了他。
其实这大多数的人,都是嚼过舌根的,光是将他们辨别出来,就很不容易了,再者说了,将他们全部赶出去,那就得招聘新员工,这样一次大换血必定要引起董事会的注意。
那这可就有点棘手了。
刘耀文皱了皱眉,看着连晓琪失魂落魄的模样,轻柔的说道:“给我一点时间,你先休息一周,好吗?”
她微微歪着头,眉毛紧皱着,大眼睛一眨的,“为什么要休息一周?”
“因为在这一周里我有些事情要做。”刘耀文的眼眸逐渐变得深邃,“你可能会很不好过。”
这一周内必定有人会去找她的麻烦,索性给她发一个假,让她在家好好修养一下。
“刘耀文,我不去。在家好无聊的。”连晓琪撅着嘴,摇了摇头。
刘耀文皱着眉看,目光坚定的看向她,双唇紧抿着。
看着他坚毅的表情,她微微叹了口气。他比谁都犟,这点她很清楚也拗不过他,不如就先答应下来,明天再和之前一样,偷偷的跑来公司吧!
“好吧。”连晓琪垂眸撇了撇嘴,将目光下移,在他那粘上饮料的白衬衫上停留,“不过说起来多谢你挡住了我。”
“饭也别吃了,我们先回去换一件衣服,回来叫外卖就好,实在不行,我还有面包呢!”
“换衣服可以,面包不行。”刘耀文挑眉看向她,“你到底存了多少?”
这个男人!怎么一提面包就生气呀?
连晓琪讪讪的笑了,缩了缩脖子,一根手指慢慢的举了起来。
“一个?”刘耀文再次挑了挑眉,冷唇轻启,仿佛下一秒就会将她碎尸万段。
“一……一箱啦!”连晓琪目光躲闪着,四处游荡,就不敢去看他的眼睛,脖子又往里缩了缩。
这个女人!难道是想一直躲着不去吃饭吗?回去我就把你那一箱面包全部没收了!
“我们回去吧。”刘耀文的眉头紧皱,说着就拉起了她的手,强行拉着她向食堂外走去。
他的力气之大,连晓琪已经感觉到他的愤怒。她咬了咬唇,小声嘟囔着,“不就是一箱面包吗?至于吗?吃了又不会怎么样……”
刘耀文听到了她的话,快速走动的腿突然停下,回眸目光凌厉的看向她。这一停,她一下撞他宽厚的背上,吃痛叫出了声。
“啊!你干嘛啊……嘿嘿,总裁大人,我们继续走吧。”
她揉了揉小巧的鼻子,对上他那凌厉的眼神,本是满腔抱怨的她突然变得温顺无比。
这个女人!刘耀文没有再多说,收回凌厉的目光,拉着她的手继续向前走去。
不久,二人就来到了总裁办公室。
刘耀文伸出一只手,向她勾了勾,“拿来。”
“什么拿来啊?刘总你说什么我怎么不懂呢……”连晓琪悻悻的笑了,装疯卖傻的说道。
看样子,她是不会主动交出来的。
刘耀文挑眉看向她,嘴角勾起一丝危险的弧度,“你说是什么?”
说完,他长腿一迈,快步走向她的办公椅上坐下,左手轻轻一拉,就拽开了她脚下的柜子。只见两箱面包规规矩矩的躺在里面。
“一箱?”刘耀文身体前倾,双手合十,放在桌子上。
“不就是多了那么一箱嘛……”连晓琪咬了咬嘴唇,不安的搅了搅了自己的裙角,殊不知,本来就短的裙摆,被她这么一撩,已经开到了大腿根上。
该死!难道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刘耀文眸光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涌动,他努力压着自己的情绪,平静的说道:“这两箱面包,只怕还没吃完就过期了。”
他大手一挥,直接领起了两箱。免包厢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没收了。”
我的面包啊!我的钱!
连晓琪看着刘耀文和自己两箱面包的背影,痛不欲生,她紧咬着下唇,眉毛微微皱起。
“刘总……”
“嗯?”刘耀文回过头,眉毛挑起,嘴角扬起一丝玩味的笑,“没收的东西可不能还给你。”
看样子是要不回来了。她深呼了一口气,调整了下语气和心态,“我去找毛巾。”说完,她就一溜烟的跑了。
连晓琪一只手摸着下巴,一只手掐着腰。她目光沉重的环视着办公室,仔细观察着每一个边边角角。
看着空旷的办公室,细细的眉毛紧紧的蹙成了一团,微微的叹了口气。
“刘总,你这里也太穷了吧?暗室都有,却不按个淋浴头?现在连个毛巾都没有!”连晓琪小声嘀咕道。
要问为什么小声嘀咕?当然是害怕这些话落到了那个男人的耳里,那自己那两箱价值三百元的面包可就要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