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狐狸尾巴

眼看马嘉祺愣在原地没动，虞灵又催了他一句，“怎么傻站着不过来，粥要冷掉了。”

说着就要亲自过来拉他。

可马嘉祺却猛地避开了她伸过来的手，像是在躲避会吃人的洪水猛兽一般，甚至还无意间打到了她的手，疼得后者猛地一缩，委屈抽噎的看着他。

“嘉祺，你干什么呀？”

这个动作确实显得很突兀，而且极其不留情面。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以后，马嘉祺自己也愣了一下，脸色青青白白，含糊地对她道歉，“对不起，我酒还没彻底醒，脑子有点懵，昨天谢谢你帮了我，粥我就不喝了，我先走了。”

他边说边往门口走。

可刚走出几步，就被身后的一道闷响给拦住了，他站在门口回头望去，只见虞灵跌坐在地上，垂着头，散乱的长发完全遮住了她的表情，只有幽幽的声音笑了一下。

“我就知道。”

这句话声音很低，马嘉祺甚至没听清，他拧着眉头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听到这话，虞灵唰得抬起头来，出乎他的意料，她脸上竟然全是泪水，看向马嘉祺的目光如泣如诉，“你是不是也像那些人一样看不起我？觉得我是个狠毒又蛇蝎的坏女人？”

就算是这么想的，也不能当着她的面直说，马嘉祺勉强对她笑了笑，却也没替她说话，这个反应让客厅里的气氛更加凝滞，他甚至有种拔腿逃跑的冲动。

看出了他的意图，虞灵的哭声更凄婉了，捂着脸不看他，“其实也是，我做了那么多错事，就算用再多借口也没办法洗去这些罪孽，所以落到这个地步也是活该的。”

“这段时间我想了好多事情，我也在认真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无论你信不信，我一直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就像哥哥一样，我也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伤害你。”

她抬眸看了眼马嘉祺稍显冰冷的侧脸，轻声问道，“所以嘉祺，你愿意原谅我之前的所作所为吗？”

马嘉祺没说话，用沉默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虞灵搁在背后的手猛地一紧，心里恼恨不已，她明明已经放下脸面道歉了，为什么他还是不肯原谅自己？她明明什么都没做错，凭什么把那些责任都归咎到她身上！

可心里越是这么想，她脸上的表情就越可怜。

尴尬和无语像毒蛇一样缠在马嘉祺脖子上，他快要窒息了，在这种死亡气氛中，他再也待不住了，拢了拢外套，匆匆往外走。

“我，我先走了，昨天的事情谢谢你。”

然后竟然不等虞灵再说话，抓起吧台上的车钥匙，急急忙忙就跑出去了，房门啪得一声被带上时，半跪在地上的女人眼神骤然毒辣。

虞灵慢条斯理从地上爬起来，目光阴森森盯着他离开的方向。

“马嘉祺，你敢这么对我，就要付出代价。”

就算她不爱这个男人，也不容许他先背离自己，他是自己的玩具，就算被毁掉，也得毁在她手里，绝对不能让别的女人得到他！

想通这一点后，虞灵慢悠悠回到餐桌边，把原本盛给马嘉祺的粥一口一口喝了个干净，唇边还带着诡谲莫测的笑意，“你们都别想逃脱我的掌心。”

马嘉祺匆匆离开虞灵家，抹掉额头上因为紧张而冒出来的汗水，飞快发动车子离开，在驶离大门后，他拨了通电话出去，那头很快就接听了。

“喂，老大？”那头声音只是停顿了一下，就继续说道，“我们的人正在跟着他，但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

他汇报的姿态无比熟练，也得益于马嘉祺每天雷打不动的追问，他甚至都能预想到他的下一句话，肯定是宋亚轩的身份线索有没有进展。

果不其然，马嘉祺确实这么问了。

属下满脸为难的回答道，“老大，不是我们不努力，实在是那家伙太狡猾了，他的身份资料就跟加了几十层防火墙一样，我们甚至才算攻破了第一层。”

这个回答让马嘉祺十分不满，可他也知道，属下说的是实话，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愈发痛恨自己，竟然对眼前的局面无能为力。

要知道，韩研研可是还在等他拯救。

被这个念头充斥着，马嘉祺一刻也待不住，他照例交代几句话就挂断了电话，然后对着后视镜随手抓了抓头发，就轻车熟路地朝宋亚轩工作的商务大楼驶去。

他时间卡得很精准，在老位置停下，等了没一会儿，就看见他的目标人物宋亚轩神采奕奕进了大楼，礼貌绅士的和每一个认识的人打招呼。

从他意气风发的样子能看出来，那些人也是真心推崇他。

可就是这一点，让马嘉祺忍不住低声咒骂道，“伪君子，真是会装模作样！研研就是这么被你唬住的。”

话音落下后，他把椅背往后调整，以一个稍显放松的姿态等待，因为他知道，从现在直到下午五点，这整个期间内，宋亚轩都不会再露面了。

果不其然，他这一等就是整整一天，无意义的等待让马嘉祺焦躁而狼狈，因此在看见宋亚轩露面后，就像是见了荤腥的秃鹫似的，忙不迭发动车子跟了上去。

因为有昨天的教训，他跟的距离甚至有些没分寸的近，可宋亚轩似乎完全没发现，依旧平稳的行驶着，直到在路过一个岔路口时，一反常态走了和往常截然相反的方向。

马嘉祺眼睛唰得就亮了，咬牙切齿道，“混蛋，等了这么久，终于让我抓住你的把柄了，快让我看看，你到底要去哪里……”

在他的忐忑和期待中，宋亚轩的车子拐上了靠近城郊的一座山上，这里车辆太少，跟的太紧恐怕会暴露，于是马嘉祺干脆停下了。

他眼里闪烁着异常明亮的光芒，狠狠锤了一下方向盘，声音里有兴奋，有愤恨，还有些迫不及待。

“混蛋，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

他丝毫不着急跟上，因为据他所知，这山上只有一幢建筑物，那就是以私密扬名的私人会所，宋亚轩来这里的目的，肯定不会单纯！

等了没一会儿，马嘉祺才发动车子跟上，驶入停车场后，他一眼就锁定了他那辆停放在最隐秘角落的车，想着即将揭穿他的真面目，他干脆把车停在了他旁边。

侍应生几乎是立刻迎了出来，面带微笑的问他道，“先生几位？”

马嘉祺是第一次来这里，可他身上带着世家少爷的矜贵和张扬，侍应生即使有所防备，却也不敢表现的太明显。

马嘉祺却随手把钥匙丢给他，邪邪一笑，“跟宋先生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