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略一思索便回答道:
秦二世胡亥“父皇统一六国之后,要做到书同文、车同轨、度同制。度同制就是度量衡统一制度,衡是权衡器,公平二字,好像就是从权衡器中而来。”
赵高“没错,权衡器就是称量物体轻重的器具。一般以铜制之,权就是秤锤,衡就是秤杆。《庄子·矮帏》中说道:‘为之权衡以称之。’”
赵高淡淡然地说道,显然很满意胡亥的回答。他从长袍的袖筒里掏出一根铜衡和几枚铜权,朝胡亥递了过去。
赵高“这是新出炉的铜权衡,公子拿去玩吧。”
…………
胡亥感觉头有点疼。
他记住了关于赵高的一切,却忘记了唯一真心对待过自己的孙朔。
他给每一个内侍起名为孙朔,也是为了记住他,免得连他的名字也忘记。这可是皇兄帮他起的呢。
…………
秦二世胡亥“汝去哪里了?”
还没等孙朔回忆往昔完毕,胡亥冷得像冰渣子的话便向他砸来。
秦二世胡亥“汝这一夜都在皇兄处?”
孙朔点了点头,刚想开口解释,可是胡亥却因为他的承认而更加暴怒。
秦二世胡亥“孙朔!吾二人日夜相处十余年,吾竟不知道汝是如此狼子野心之人!”
胡亥越说越气,随手拿起面前的书简,狠狠地向孙朔砸去。
沉重的书简砸在额头上,孙朔连躲都没躲。不是他不想躲,而是被自家小公子说的话给震傻了。这又是演的哪出戏?
四散的书简散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却并没有内侍进来收拾,孙朔知道胡亥已经把人都遣走了。感觉到额头上流下温热的液体,看着一滴滴鲜红的血液坠落在地,一夜未睡的孙朔顿时有点头晕。
秦二世胡亥“孙朔!本公子到底哪里亏待汝了?汝居然私通皇兄,出卖吾的消息,甚至和皇兄密谋,说‘亡秦者胡也’!汝所言的‘亡秦者胡也’的胡是指本公子?汝怎么敢说这样的话!”
胡亥越说越火大,捡起手边的东西就往孙朔的身上砸。他平时也喜欢砸东西,也经常往内侍的身上砸,却从未往孙朔身上砸过一下。
孙朔依然没躲,他已经知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了,他刚想张嘴解释,可是有个声音却在他之前开口道:
赵高“小公子息怒,此人并不值得您如此动怒。”
那声音没有起伏,很容易辨认。
赵高“吾记得,此人的名字,是大公子所赐吧?”
赵高放下手中的茶碗,碗底和案几磕碰出一个清脆的响声。
胡亥冰冷的说道:
秦二世胡亥“吾还记得,因为汝说汝是十月出生的,皇兄便给赐汝名朔,取自《诗经·小雅》之中的《十月之交》,‘十月之交,朔月辛卯,日有食之,亦孔之丑。’吾很喜欢这个名字。”
赵高根本不给孙朔辩解的机会,更何况在他看来,孙朔根本就没有辩解的机会。只听他淡淡然地说道:
赵高“小公子既然喜欢这名字,那么就换个人来用,也是一样的。”
孙朔还未琢磨出来赵高的这句话是什么个意思,就看到自家小公子朝他走来,随即青光一闪,胸口剧痛。